這個葉青羽,根本就是一個神經病。
他的腦子有問題,所以才拎不清輕重。
一個神經正常的人,絕對不會權衡不清楚其中的利弊,非要來招惹自己。
張三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一錠赤金,丟到葉青羽的腳下,笑道:“一張石桌隻值一兩銀子,這錠赤金價值百兩足銀,都給了,不用找了,剩下的你預備著,萬一那天你出門磕著碰著,或者被人打了悶棍,可以買點兒湯藥喝喝。”
這可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葉青羽看著腳下的赤金,再看看對麵一臉冷笑的張三,也突然有一種錯覺,坐在自己對麵的,並非是一位手握重權的【幽燕軍團】資深大佬,而是一個在街頭敲詐勒索的小混混。
這樣的一個人,能夠坐到輜重部部首的位置上,也真的是一件奇事。
想了想,葉青羽伸手,內元催動,掌心一吸。
赤金飛到了他手中。
入手的瞬間,葉青羽正要說什麽,突然異變驟生——突然一道熾熱無比的氣息,從這赤金之中爆發出來,仿佛是掌心裏握住了一顆小太陽一般,恐怖的熱力,瞬間要將他的半條手臂都融化。
好一個張三,竟然在這赤金之中,留下了暗勁。
葉青羽吃驚之下,表麵上不動聲色,卻暗中第一時間調動了無上冰炎。
隻見他五指之間,有微弱的銀色毫光一閃。
赤金之中的炎熱暗勁,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多謝張部首。”葉青羽笑了笑,指甲輕輕在金錠上一劃,如同切豆腐一般切下來一角,將這小小一點赤金手下,剩下的大半塊,都丟了回去,道:“我隻拿自己應該得到的,不敢額外多拿,要不然又會被人說是偷了軍餉,這樣的罪名,我可背不起。”
金錠化作一道弧光,丟向了張三的臉。
“放肆,小雜碎你找死!”
趙如雲又驚又怒,這個葉青羽真的是作死,竟敢將如此無禮,用東西丟張部首的臉,這樣的舉動,就算是四大主戰營的統帥,都不敢這麽做吧。
他一步踏出,伸手就去抓那金錠。
隨手一爪,金錠入手。
“小雜碎,你簡直該死一萬次……”趙如雲怒斥,有張三在身邊,他根本不將葉青羽放在眼裏。
但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他猛然覺得掌心之中,一股寒意爆發出來。
低頭一看,頓時臉上一片難以遏製的驚駭。
隻見一層淡銀色的寒霜,順著他的掌心,爆發彌漫開來,隻是一瞬間,就將他的半隻手臂冰封住,這銀霜無比可怕,所過之處,手臂完全喪失了知覺,想要爆發內元抵禦寒意,卻發現自己的內元,竟然無法在手臂中催動了。
“啊……”
趙如雲驚駭地大叫了起來。
轉眼,銀色寒霜就蔓延到了他的肩部。
張三見狀,輕哼了一聲,一掌拍出,輕輕地印在了趙如雲的肩膀上。
一股暖流注入趙如雲的身體之中,抵禦那銀霜寒氣。
眼見張三出手,趙如雲徹底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
“咦?”
張三原本輕蔑而又輕鬆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隨意拍在趙如雲肩膀上的手掌,微微一震,然後猛地綻放出刺目的橙色,一股恐怖的熱力爆發。
下一瞬間,趙如雲肩膀上的銀色寒霜,終於緩緩地消失。
趙如雲表情終於輕鬆了下來。
“小雜碎,班門弄斧嗎?真是跳梁小醜不自量力。”他罵了一句,在他看來,有張三出手,葉青羽的那點兒修為,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是他卻沒有看到,張三五指之間,那還沒有散去的淡淡銀霜。
趙如雲恭敬地轉身,將手中的那半塊赤金,雙手呈給了身後的張三。
張三接過了赤金。
他的神色之中,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將赤金捏在手中把玩,半晌,才點了點頭,道:“有點兒意思,我倒是看輕你了,怪不得敢這麽狂。”
葉青羽淡淡一笑。
“看來今天我們談不攏了?”張三很快又變回了之前那種盛氣淩人且倨傲的神色,直勾勾地盯著葉青羽,道:“這麽說來,葉侯爺是真的要和我輜重部作對了?”
“我隻是要一個交代而已。”葉青羽一字一句地道:“就這麽簡單,也是我白馬塔應該得的。”
張三道:“想要交代,就得付出代價。”
“代價嗎?”葉青羽指了指地上那團白色粉末,道:“我一張桌子,如果不夠硬,那它的上麵,還能盛放東西嗎?一碰就軟,那不是桌子的本性,那樣的東西,也不應該叫做桌子,所以它才在張部首的腳下,化作了粉末,而不是彎曲成一攤爛泥。”
說到這裏,葉青羽看了一眼趙如雲,大有深意地道:“有人選擇做一攤隨意揉捏的爛泥,而我卻更願意做一張寧碎不彎的桌子。”
趙如雲頓時臉色潮紅如塗了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