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就將這個小院落直接封印了起來。
這樣一來,就算是整個小院子裏打翻了天,外麵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不會察覺到絲毫。
“果然是紫薇宗的人,你們這些陰溝裏的老鼠,還真的是不怕死,連我軍方的人,也敢動。”溫晚站在涼亭上,看著四周圍過來的人,冷笑道:“我看李秋水也是腦子被驢踢了,自大慣了,竟敢在幽燕關火中取栗,和自取滅亡沒有什麽兩樣。”
十多米高的虛空中。
那五個須發皆白的紫薇宗長老,麵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並沒有因為溫晚的這一番調侃之話而動容。
他們一個個都麵色寧靜,眼神冰冷如刀。
“殺!”
其中一個長老揮了揮手。
咻咻咻!
數道人影淩空飛起,長劍如虹。
劍光閃爍,淩厲的氣息如天羅罩落,切割四周的空氣,劍氣過處,草木山石摧折崩裂,可怕的殺意如羅網一般,從四麵向溫晚毫不留情地絞殺過去。
“哈哈哈哈……”溫晚大笑了起來。
他朝著一邊的白遠行喵了一眼,道:“看我如何收拾這些土雞瓦狗,記得到時候和小葉子彙報一下,我的實力,其實是很強的。”
話音未落。
他腳尖一點。
腳下小涼亭頂部蓋著的瓦片,突然咻咻咻激射了出去。
咻咻咻。
瓦片如神兵利器。
叮叮叮!
半空之中瓦片擊中長劍的聲音不斷地傳出,一截截的斷劍在豔陽之下飛射,瓦礫崩碎,衝上來的幾個紫薇宗弟子劍勢如網,卻鎖不住這激射而來的瓦片,被射斷了劍身,也被瓦礫洞穿了他們年輕的身軀……
“噗!”
“啊……”
鮮血飆空,慘叫聲起伏。
整整八名紫薇宗弟子之中的佼佼者,一招之間,儘數重傷,再也沒有了持劍之力,倒在地上。
“哈哈哈,早就說過了,我的實力很強的,你們偏偏不信。”溫晚站在沒有了瓦片的涼亭之上,洋洋得意,一派絕世高手的風采。
周圍一時沉寂。
金靈兒跑到了白遠行的身邊。
肖不留舔著臉湊過來,詫異地道:“我了個乖乖啊,原來你們真的大有來頭啊,這個絡腮胡兄好生猛,他是你們口中說的那個什麽侯爺嗎?對方是紫薇宗的人?我去,三宗三派頂級宗門?你們……你們怎麽會惹上這種勢力的……絡腮胡兄能不能撐住啊,對麵還有幾個老家夥沒有出手呢……”
白遠行沒有說話。
“你湊過來乾什麽?”金靈兒瞥了肖不留一眼,不屑地撇嘴道:“你之前不是說過,我們之間的盟約結束了嗎?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你還是趕緊自謀出路吧,我們可不敢拖累你!”
肖不留一張臉都快綠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隻能舔著臉道:“小兄弟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這麽說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現在我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走不了我也跑不了你,當然要精誠合作了……”
金靈兒做出一副惡心嘔吐的架勢,道:“你的臉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牢靠的鎖,你自己都打不開!”
肖不留隻是嘿嘿地笑著,卻不反駁。
這個時候,隻要不是傻子,就一定要牢牢地抱金靈兒和白遠行的大腿,明顯那會說話的白狗妖和那自戀絡腮胡都是衝著後兩者來的,想要活命衝出去,還得靠他們了。
涼亭頂上。
“老家夥們,你們自己來吧,別讓徒子徒孫們來送死了。”溫晚雙手抱胸,依舊擺出一副絕世高人的樣子,仰天大笑:“死幾個宗門中的廢物,你們倒是不心疼,可老子還要發愁一會兒怎麽處理屍體呢。”
“殺!”
一位紫薇宗長老終於出手。
手腕一抖,劍光如電。
空氣之中元氣波動宛如狂濤怒瀾,劍光之強,宛如天河倒灌下來,淡紫色的光焰令人一看就禁不住產生一種無法抵擋的渺小之感。
溫晚身形一閃,離開了小亭。
轟!
整個小亭子在這一劍之下,化作了齏粉,煙塵朝著四麵逸散。
下一瞬間。
其他四位長老級的強者,也都一起出手。
無柄長劍撕裂虛空,紫色劍芒強橫無匹。
“哎哎哎哎?你們要不要臉,竟然一起出手合攻我,說好的一對一單打獨鬥呢?你們耍賴,不講江湖規矩。”溫晚誇張地叫著。
他被五大強者合圍,被那無儘的紫色劍光攜裹在中間,輾轉騰挪,小心地避開那如狂風暴雨一般的劍勢,有點兒手忙腳亂的樣子。
看起來溫晚局勢岌岌可危。
他就像是疾風驟雨之中風暴籠罩下的洋麵小舢板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似乎下一個浪頭打過來,下一道劍光站過來,就是他被直接轟爆的時候。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眼看著避無可避,卻偏偏死不了,而且那些索命攻勢劍光,最終都被溫晚在最後時刻間不容發不可思議地避開。
千萬劍光席卷天地,璀璨不可逼視,宛如天降亂世霹靂,又宛如紫蛇狂舞一般。
溫晚似是在苦苦支撐。
但急切之間,幾大長老級強者,手段儘出,竟然也不能將他滅殺,反而是被他拖延了時間。
漸漸幾名白發長老的臉上,都出現了不耐之色。
身處幽燕關之中,而且此地又是如此靠近天驕園,一旦鬨起來,被軍方發現,後果將不堪設想。
“事情已經暴露了,【閉幽天地大陣】不可能一絲氣息不泄,我們的時間不多。”一名長老出劍,大聲地問道:“怎麽辦?”
“天驕園之中的事情已經完成,我們不必再留手,速速殺了這幾個人,毀屍滅跡,我們要趕緊離開幽燕關!”為首的紫薇宗長老神色緊迫地道:“必須要快,等到幽燕軍反應過來,我們就有麻煩了。”
“好。”
“全力出手。”
“你們還愣著乾什麽?速速出手,殺了那三人,還有那隻白色狗妖……分幾個人去準備陣法,我們立刻離開。”一名身形瘦乾的長老,對方下方愣住的十幾名弟子大聲喝道。
宗門弟子們這才回過神來。
“哈哈哈哈,你們當我是死人嗎?當著我的麵策劃陰謀?離開?”手忙腳亂躲避著的溫晚笑了起來:“一群無知的老狗,敢在幽燕關狂吠,就該做好被打斷脊梁骨的準備,現在想走,太遲了!”
說著,溫晚雙手在虛空之中一抓。
一對巨大的戰斧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是一對巨大宛如門板一般的戰斧,斧刃斜長,宛如月弧,兩側尖細如鉤,斧柄粗厚,如鵝卵一般粗細,帶著淡淡的螺旋紋理,單單一個斧麵幾乎就有溫晚整個人大小,兩隻巨斧在手,以溫晚魁梧的身軀,兩相對比之下,他都顯得有些單薄。
“五條老狗,吃我一招大殺四方!”
溫晚笑著大喝,身形如車輪般轉動。
嗤嗤!
兩柄巨斧四麵斬出。
斜長的斧刃化作開天之刃,恐怖的銳利斧刃之氣撕裂四周的虛空,弧光渾圓,近乎於道,利刃之氣,遍斬天地,四方八極,近乎於無物不斬,仿佛是要將這整個世界都斬碎撕裂了一般。
鏘鏘鏘!
長劍斷裂的聲音傳來。
握於五大長老手中的靈兵寶劍,就像是朽木一樣瞬間被斬斷,一起被斬斷的不止是利劍,還有他們雖然老朽但卻澎湃著強大元氣力量的身軀……
沒有鮮血濺出。
也沒有殘肢斷臂。
局勢瞬間停頓。
漫天劍光消失。
五大長老的身形凝滯虛空。
他們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雖然此時他們並看不到自己腰間被利斧斬過之後留下的斷痕,但是身為半隻腳踏進苦海境的強橫存在,那斧刃弧光掠過身軀的那一瞬間,他們已經可以判斷出發生了什麽事情……
生機,就像是漏中沙粒,一點一滴地流逝,不可挽回地墜落流逝。
“你……”
為首的長老雙目圓睜。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對麵那個倒拎著誇張血色戰斧的絡腮胡魁梧壯漢,說不出太多的話來。
他仿佛還沉浸在剛才那宛如開天辟地一般的一斧的恐怖絕殺道韻之中。
而身邊其他四位紫薇宗的長老,也都是一臉的驚恐和震撼。
他們五個人,雖然不是紫薇宗中實力最高的長老級強者,但絕對算得上是有名的硬手,成名於六十年之前,三十前之前歸隱於紫薇宗【暮華堂】,潛心修武,這些年雖然名聲不再顯於江湖,但是五人擅長合擊,他們的合擊之力,就算是苦海境的強者,實力不夠的話,都要飲恨。
之前五人同時出手圍殺溫晚,已經算是獅子搏兔,出儘了全力,沒有絲毫的托大,但是做夢都想不到,竟是被這個他們並不放在眼中的對手,一招之間,瞬間秒殺。
為首的長老,目光落在溫晚手中,那對誇張的巨大血色戰斧之上。
一抹血色光華,在斧刃上流轉。
宛如一抹兩色陽光攀附在了利刃上。
他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傳說,想起了一個曾經令無數宗門顫栗的一段傳奇。
“這血斧……你……你是……”他心神巨震,腦海之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來了一個可怕的名字。
這一瞬間的震驚,比利斧斬斷了他們的身軀掠奪了他們的生機,更讓這位長老驚恐。
隻是話還沒有說完——
砰砰砰!
五大長老腰間突然齊齊迸出了一道血線,身軀在同一時間一分為二,然後有可怕的力量在殘肢之中爆發出來,五個人的十片殘軀在虛空之中直接爆裂,化作了片片血雨墜落!
“都說了,我很強的,你們還不信……現在信了吧?”溫晚一招得手,心滿意足,雙手之中光華閃爍,巨型血色戰斧就此消失,也不是被他吸收在了體內還是納入了儲藏容器之中。
下方。
“這這這這……真是好好好好他媽的強啊……”肖不留瞠目結舌地看著懸浮屹立於半空之中的溫晚,有一種驚為天人的驚豔之感。
他是江湖出身,見到過無數的高手強者,但是如眼前這魁梧壯漢的實力,巨斧旋轉之間那一瞬間的無敵氣息,令他在一剎那間有一種心馳神搖的震撼。
那是一種暴力無匹的美感。
一瞬間的斧刃光弧,似乎足以摧毀世界上的一切東西。
白遠行也是無比震驚地看著天空中的溫晚。
雖然早就知道,溫晚是武道強者,曾在白鹿學院指導過葉侯爺的武道修煉,算得上是葉侯爺的武道啟蒙恩師,但是這些日子裏,溫晚懶洋洋遊手好閒的行事作風,真的很難讓白遠行把此時虛空之中那個一斧破天的絕世強者,和溫晚的形象重合起來。
金靈兒更是仰著頭,一張小臉上,儘是崇拜羨慕的表情,充滿了少年人對於強者的向往熱血之色。
至於南華和其他一些宗門弟子,此時已經被嚇傻了。
他們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五位高高在上的強大長老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樣對手瞬間秒成了一地血渣,這一幕讓他們一個個腿像是灌了鉛一樣,腿腳有千萬斤中,提也提不動,呆在原地,瑟瑟發抖,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汪,別賣弄了,溫瘋子,快下來吧,弄了半天,才打贏了五個老頭,你也好意思吹……”呆狗小九是唯一一個淡定無比的存在,張口就對著正在半空裏拌高手溫晚一頓毫不留情地嘲諷。
“你……老子早晚宰了你吃狗肉煲。”溫晚咧了咧嘴,隻好落回到地麵上,他掃了一眼周圍紫薇宗的弟子,惡狠狠地道:“都不許動,老老實實地給我待在這裏,誰敢動一下,就送他去見這五個老鬼。”
“小白啊,可算是找到你了,”溫晚拍了拍白遠行的肩膀,笑嘻嘻地道:“這半天有沒有受苦啊?哈哈,看起來身上沒傷,應該沒啥大事,啊哈哈,你說你是怎麽招惹到紫薇宗的人了,居然被他們打了悶棍,啊哈哈哈哈!”
白遠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黑線,揉著腦門道:“溫將軍,還是叫我遠行吧,怎麽你說話的這口氣,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啊。”
“哪有,你一定是聽錯了,”溫晚嘻嘻哈哈,目光落在了肖不留的身上,好奇地問道:“這位是……”
白遠行剛要介紹,就聽肖不留已經主動咳嗽了一聲,收斂了一身的匪氣,猛地站得比之,整理了一下身上破爛的衣服,然後恭恭敬敬地行禮,拜了一拜,謙和有禮地道:“在下西南道江湖浪人肖不留,人稱【無雙盜王】便是,見過這位前輩。”
“盜王?你是個小偷?”溫晚撇了撇嘴:“我很老嗎,乾嘛叫我前輩……”
“呃……”肖不留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是沒有把握好這個絡腮胡絕世高手的性格,剛才這番自我介紹,某個地方出了問題。
他正要再說什麽……
突然,異變再生。
砰砰砰砰!
一連串密密麻麻宛如氣爆的聲音傳來,那一個個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的紫薇宗弟子,突然像是爆裂了的西瓜一樣,一個個毫無征兆地身軀爆裂了開來。
鮮血碎肉骨屑頓時四處飛濺。
一個個好生生的人,瞬間炸裂化作了一塊塊碎肉殘骨,濃濃的血漿崩裂,竟是屍骨不全,一下子根本分辨不出來彼此,全都化作了肉泥一樣……
“啊……”
南華一張俏臉上被旁邊的血跡濺射的宛如血洗,看著身邊的師兄弟一個個突然詭異地爆裂,她嚇得失聲尖叫了起來。
“大膽,給我滾出來。”
溫晚終於察覺到了什麽。
他臉上懶洋洋的表情,瞬間消失無蹤,雙眸之中刀劍般的寒芒閃爍,左手之中血斧再現,伸手往虛空之中一斬,斧刃竟是直接破碎了虛空壁障,倒鉤沒入到了空間裂縫之中,猛地往回一拉。
一個模糊不定的身影,宛如泥漿裏的泥鰍一樣,不斷地在虛空亂流之中閃爍隱沒,似乎是想要脫離,但最終還是被血斧倒鉤掛住,竟是活生生地從虛空深處被拉了出來……
“天泣血斧?怎麽在你的手裏?你是誰?難道你是……”那人身形還模糊不定,驚慌失措地大聲尖叫著。
他的身影詭異到了極點,宛如一團虛無的幻影一般,仿佛隨時都可能擺脫消失,但是被血斧上的奇異力量所鉤,卻怎麽也擺脫不了,活生生地一點一點地被從虛空亂流之中鉤了出來。
就像是隱藏於暗流中的魚兒被拉出水麵一樣。
“原來是龍虎宗的人……敢在我麵前殺人,你們龍虎宗的人真是不知死活,給我死。”
溫晚暴怒如同瘋虎。
他手中血斧一震,一股奇異無比的力量波動微微綻放,瞬間就將那被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