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魚精咧開嘴嘿嘿一笑,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洞,而後旁若無人的嗬氣吹了吹了手指。
葉青羽將老魚精的不雅行為視若無睹,看著劉殺雞的眼中帶著一絲讚賞。
……
太一門浮峰上,怒氣衝霄。
太一門眾人一臉驚怒之色。
強烈的殺意傳來,太一門八峰掌教皆是暴怒。
如此被人赤裸裸的打臉,縱然他們修行數百年也是忍不下這口惡氣。
太一真人臉色鐵青,殺機畢露,卻並不表態,神色凝重。
“這白蓮劍派的餘孽太過猖狂,真當我太一門無人了嗎!”
“哼!竟然敢挑戰何師兄,喪家之犬亂吠,分明是自尋死路!”
“絕不能容他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劉師弟大意之下才遇害,難道真以為我太一門可欺!”
何居也心中驚怒交加。
此前想要殺了天荒泄憤,誰知半路殺出個深不可測的雷電宗宗主,自己殺徒之仇不得報,還要卑躬屈膝忍受雷電宗宗主的神魂威壓,讓自己顏麵儘失。而後,竟然又冒出來一個白蓮劍派的餘孽殺了師弟劉學宗,緊接著叫囂著挑戰自己,怎能不讓他心中憤怒。直欲殺了劉殺雞泄恨,卻又不得不顧及到天荒宗宗主。
自從劉殺雞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所有太一門峰主,就知道絕對不能放虎歸山。
可是劉殺雞似乎與雷電宗的交情不淺,若是太一門殺了劉殺雞,萬一雷電宗宗主震怒,後果不堪設想!
太一真人也想到了這一點。
按下心中的怒意,他再三思慮,緩緩起身。
萬眾矚目之中,太一真人緩緩地向著老魚精的方向拱手行禮,道:“前輩……”
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
小浮峰上,老魚精嘿嘿一笑,翹起二郎腿拍打褲腿上的灰塵,頭也不抬地道:“嘿嘿,別問我,問我乾什麽,你們愛咋咋地,隻要是公平一戰,我才懶得乾預。”
太一真麵上的忌憚之色頓消。
他緩緩太起身,身上的氣勢也瞬間變得肅殺。
太一真人拂塵一甩,向老魚精再行一禮,而後將目光投向了風雲台上。
“雷電宗宗主既然表明了不會插手此事,也就無需再忌憚。此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若給他足夠的時間必會威脅到太一門,今日斷不能放虎歸山!”
太一真人放下心來,何居也的實力遠在劉學宗之上,此番迎戰,必然不會重蹈劉學宗覆轍。
“喝!雷電宗宗主竟然不打算乾預!”
“那太一門絕對不會放過這年輕人了!”
“若是雷電宗宗主出手乾預,或許他還能活命,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是啊,太一門底蘊何等深厚,怎能容他!”
老魚精的表態,讓很多人都覺得,這一下子劉殺雞可能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所以今日凶多吉少了。
但是此時風雲台上,劉殺雞聽到了老魚精的話之後,非但沒有絲毫的失望之色,竟是麵懷感激之色,向老魚精躬身行禮,道:“多謝前輩成全!”
……
浮峰上。
太一真人緩緩坐回去,這才放下心來。
想來這雷電宗宗主畢竟是武道境界已經問鼎準帝的高人,一言九鼎,既然他說了不乾預,那就一定不會乾預了。
葉青羽看著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的太一真人和其他幾位掌教,他們嘴唇微啟,一開一闔之間仿佛在說這什麽。
掌教浮峰上並沒有設立結界,但此時四周所有人隻能看見幾位掌教密語傳音,完全聽不到他們在商議的內容。
片刻之後。
何居也宛如成竹在胸。
他輕輕抖了抖兩口廣袖,隨即站立起來,看著風雲台的眼神中透露出不易察覺的陰鷙,看向了風雲台上的劉殺雞。
“小輩,人間活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話音未落。
何居也閃身而至風雲台。
虛空之中隻有半道光影尾隨消散。
他眼眸低垂,嘴角浮起一絲譏笑。
“白蓮劍派留你一人也是寂寞,鬨出來這麽大的動靜,算是你撿了便宜,嗬嗬,我這就送你上路,讓你去九泉之下和你的師尊師弟們團圓吧。”
何居也雙手十指相扣,食指伸出相接結印於胸前。嘴唇開合之間念出幾個晦澀難懂的音符,頓時手指指縫之間金芒暴漲,噴射而出。衝天遁地的金芒以翻天攪地的氣勢迅速將何居也周身的元氣氣浪集結成一股猶如龍卷風一般的氣旋,氣旋極速旋轉,何居也騰空而起,離地十尺。
他周身金芒幻化成一道道金色利箭。
箭身不過一尺,箭頭之上不但金漆附著,還包裹著金紅色元氣火光。
數以萬計的金色利箭圍繞何居也周身的龍卷風元氣旋轉,就像一道道極速遊走的金色激光一般。
眾人隻見何居也愈加光芒耀眼,即便隔著結界,肉眼也被光耀刺得疼痛不已,不得不運氣抵禦。
一時之間,金色激光氣旋包裹著何居也,強大氣旋之下風浪滾滾,風雲台上狂風大作,之前的白骨和血泥早就被吹得衝破結界,四散飛出。
氣旋之中,何居也一聲暴喝。
數萬支金色利箭麵朝劉殺雞方向,整齊劃一,齊頭並進,幾欲發射。
“金玄刺天決,破。”
咻!
咻!
咻!
頃刻之間,上萬支金色利箭以離弦之姿飛速衝向劉殺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