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千米之內,那八千多投降強者驟然被這股無限接近於準帝的可怕元力颶風席卷而出,猶如狂風之中被卷上天空失去了平衡的稻草人一樣,拚命地掙紮著,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拚死催動元力掙紮反抗,想要穩住。
葉青羽身體周圍的光纖和空間,都出現了一種詭譎的扭曲。
仿佛這個世界已經快要承載不了他身體之中的這種力量。
無限接近於準帝的威壓,葉青羽為中心,在天都峰之下彌漫開來。
飲血劍丸在葉青羽的掌心之中,化作了一柄是米長的赤色巨劍,劍身璀璨仿若剛剛從血池裏麵浸泡過一樣,隱隱似是有鮮紅的血滴順著劍身的符文血槽滴落下來一般,淡淡的血色氤氳流轉於劍刃之上,整柄大劍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仿佛隻要看它一眼,都會被那鋒銳的忍芒斬碎了靈魂。
“放棄武道尊嚴,丟棄武者之心,活著也隻是行屍走肉而已,不如我送你們上路,保全你們的榮耀吧……請!”
葉青羽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種神而明之般的氣息,轟鳴在天地之間,仿若是高高在上的神王,宣判一群褻瀆了生命和生靈的罪人刑罰一樣。
話音落下。
飲血大劍一劍斬出。
這個世界,真真切切地在劍芒之下一分為二。
虛空壁障好似是一張薄紙一樣,連絲毫的聲響都沒有發出來,就被一劍斬出了三四千米長的巨大裂縫,恐怖的虛空混沌空間亂流洶湧處來,瞬間兩千多名投降強者,就好像被卷入了激流的蟲蟻一樣,來不及掙紮就被空間亂流吞噬,而空間亂流之中無所不在的神皇劍意更是瞬間就將這些投降強者斬為了齏粉。
隻不過是一瞬而已。
一瞬之間,虛空裂縫在天地原始法則的修補之下重新又彌合。
空間亂流消失。
似乎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但那戰圈之中陡然失蹤的兩千多名投降強者,卻又在無情地告訴每一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的人,那一瞬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發生了什麽?”
“是我瘋了?還是說……我的眼睛看到了幻覺?”
“我的天……”
“這不是人類該有的力量!”
“神魔,他是神魔!”
十數萬的諸族強者,猶如癡呆,在風中淩亂。
……
……
葉青羽輕輕地擦拭飲血巨劍上的血痕。
在他的身邊周圍,有雪在飄,有血在流,有骨骸堆積如山,有死氣彌漫衝天。
他站在雪、血和骨的中間。
一襲白衣之上沒有絲毫的血跡,黑色的發絲依舊流轉著銀色的光輝。
他的依舊氣息平穩綿長如高山流水。
他的元力依舊雄渾奔騰如江河。
他的手掌依舊寬厚堅定沒有絲毫的顫抖。
他臉上帶著淡然而又從容的微笑。
因為他很滿意這一戰的收獲。
劍斬近萬投降強者,飲血劍丸之中不知道汲取了多少可怕的力量,此時的飲血劍丸表層一道道神秘符文正在瘋狂地閃爍流轉,顯然是在最大程度地煉化轉變這些可怕的精血元氣力量,除卻剛才戰鬥之中被葉青羽借用的一部分飲血之力外,這近萬投降強者的合力,至少有八成保存在了飲血劍丸之中。
車輪戰,始終都是以弱勝強的法寶。
但飲血劍根本天生就是車輪戰的克星。
“現在這飲血劍丸之中積蓄的力量,應該可以對一位準帝形成威脅了吧?就算是不能重傷準帝,但隻要能夠逼得一位準帝抽身防衛,那我上山之後,或許就可以幫助到笑非冕下了。”
葉青羽緩緩地收起飲血劍丸。
他不是自戀狂,也不是瘋子,更不是要刷名氣,之所以瘋狂到要以一人之力挑戰近萬投降強者還不要李聖衍、覃豔姿等人幫忙,其實就是為了獲取這近萬投降強者的力量,能夠有資格加入到都天峰之巔的那場真正決定諸族命運氣運的戰場之中去。
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
隻是這個過程,實在是有點兒驚世駭俗。
因為此時身後那十數萬諸族強者、覃豔姿、李聖衍、張悟道……都已經化作了石像般呆滯。
而身前山道口,璿璣宗的小吏們,則如抽風一般顫抖著,看著葉青羽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世界上最可怕的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