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沒能留住江亦琛,也從來沒留住過他。
他的車風馳電掣的消失在黑暗中,沒留下一絲痕跡。
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時,時雨表現得很平靜,結果她已經猜到了,因為輿論影響到醫院,她被暫時革職。
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對她來說已經不痛不癢,反正已經夠糟糕了,還能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
一連三天,不見江亦琛的蹤跡,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時雨鼓起勇氣撥通他的電話時,才知道,自己被拉黑了,聽筒裡傳出的機械女聲一遍遍重複著無法接通。
這樣絕情,的確像他。
她起初希望,他氣消了,會回來,至少,給她個解釋清楚的機會,並非像他想的那樣。
哪怕,他對她發火也好……
可現在,她怕了,每每閉上眼,都是他撞見她從秦家出來時的場景,不安折磨著她。
她抱著最後的希望,找到了賀言的聯係方式,打聽到江亦琛在J市出差,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她決定去找他。
人的一生,總有必須要跨出去的第一步,從前,她從來不敢去找他,無論任何時間、地點,因為他一直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存在。
這次,她想跨出這一步。
這個時間,沒有到J市的航班,她隻能選擇了當下最快的高鐵。
在高鐵上,她反複的看著賀言發來的江亦琛所在地的詳細地址。
抵達時,是淩晨十二點。
她乘車到了江亦琛安頓的酒店,下車時,她隔著馬路,一眼就看見了酒店門口的那抹熟悉的身影,純黑的襯衫西褲,筆挺猶如冷凝的雕塑,黑夜也掩不去他身上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