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時雨不安寧的做了一整晚的噩夢,等夢醒來,除了心裡的驚慌、恐懼感還沒完全褪去,夢的內容,已經都想不起來了。夢境裡,她似乎失去了什麼。
外麵天色已然大亮,陽光正好。
她照舊的在院子裡看了會兒花花草草,然後去店裡買了些水果和鮮花,去了母親的墓前。
回來這麼久,她第一次過來,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有種輕微的抵觸情緒,或許也不是抵觸,是害怕,害怕墳墓提醒著她,她在意的人都離開了,就隻剩下她一個了……
墓地周圍青草萋萋,不知名的大樹蔥鬱林立,清涼的風溫和的拂過,仿佛怕打破這樣的祥和。
母親的墓碑上,小小的黑白寸照被灰塵沾染,看不真切。
時雨用衣袖仔細的擦淨,看清楚母親依舊溫柔的笑顏,她也跟著笑了:“媽媽,我來了。”
墓碑的左下方有幾行小字,寫的是與墓主有關係的人,其中有時雨的名字,還有江父的名字。
‘愛女,時雨’
‘友,江書亦’
友,朋友的意思,時雨多麼希望,江父和母親隻是普通朋友,那樣的話,或許她和江亦琛能有一個美好的相遇,哪怕,最後依舊沒有結果,她也可以站在光明的地方,坦蕩蕩的對他說‘喜歡’這兩個字。
突然,身後傳來了靠近的腳步聲。
時雨轉過頭,秀眉微皺,是那天抱著孩子到醫院坑她的男人,他手裡拿著繩索之類的工具,像是要去哪裡乾活兒路過,在看見她的時候,才駐足停下來,明顯神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