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看了眼門外等候著的病人,不耐煩的說道:“有話快說,這裡是看病的地方,你沒病就不該來。”
喬義良微微垂下頭:“你妹妹死了,我隻有你一個女兒了……”
時雨身體微微一僵,想問具體情況,又憋了回去:“怎麼?你女兒死了,要賴在我頭上?”
喬義良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告訴你一聲而已。她媽媽給她換的腎臟,因為腎臟質量不是特彆好,排異反應很嚴重,最後沒能挺過來……”
時雨沒說話,說到底,還是怪她當初沒把自己腎給捐出來唄?現在人死了,跑來找她,能有什麼好事?
見她態度淡漠,喬義良眼裡竟然隱隱有了淚光:“我虧欠你和你媽的太多了,我這輩子隻有一個願望,就是能夠補償你,不指望你認我,讓我補償你就好……”
時雨皺起眉頭,冷聲說道:“同樣的話說很多遍就沒意思了,你沒資格提我媽,不看病就走,後麵那麼多人等著,你看不見嗎?”
喬義良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了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然後轉身離開了。
終是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痛失愛女,他仿佛蒼老了不少。
他這副模樣到時雨麵前來,多少有些博同情的嫌疑,時雨內心也的確有些許觸動,生生將手背抓了道血痕出來才克製住心軟的毛病,這個男人,不值得她施舍一絲一毫的同情,又總是時不時出現礙眼。
她一閉上眼,就是母親臨死前消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樣,遲來的醒悟和負責,怎麼都顯得多餘。
她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隨手扔進了垃圾桶,喬義良的號碼她拉黑了好幾個了,這次又是新的,她沒打算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