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小貝看著他的車開遠,有一點點惆悵。
她不知道,賀言向來不喜歡遷就,對她卻一直在遷就。
這一夜,她失眠了,因為她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瞞過餘冬冬的眼睛。餘冬冬和她同住,還在同一個地方工作,就算是‘地下戀情’,也連最基本的幽會都做不到,互通信息都要藏著掖著心驚膽戰的,她後悔了,可又害怕被餘冬冬知曉。
她唯恐賀言一個不高興把所有事都抖出去,渾渾噩噩做的夢裡都是餘冬冬跟她決裂。
第二天在工作室,她趁著餘冬冬去廁所的空檔跟時雨偷偷說了這事兒,想求個答案,尋個救贖。
時雨問她:“其實你對賀言有感覺的吧?為什麼你總要遷就彆人?總要把彆人的感受看得最重要?人活著是為了自己,總為彆人考慮,那彆人會為你考慮嗎?跟誰交往,跟誰步入婚姻殿堂,那是你一輩子的人生大事。
你姐要是為了這個跟你鬨掰,你要做的就隻是順其自然。感情是互相的,你為了你姐的一廂情願放棄自己抓住幸福的機會,對你自己公平嗎?你處處為你姐考慮,什麼時候能為自己考慮?賀言不隻是想跟你玩玩兒,他不玩很久了,這次他是認真的。”
鄒小貝很詫異:“認真的?”
時雨忍不住跟她說了掏心窩子的話:“從周蕊之後,賀言就沒正兒八經交過一個女朋友,所有的女人都是互利關係。我真怕他在你這裡再栽了跟頭,然後一蹶不振。他說的是想跟你交往,而不是做床伴,這就是他最認真的態度,隻是床伴的話,他一開始就會跟你說清楚,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被糾纏的機會。”
鄒小貝不淡定了,她以為賀言隻是想玩玩的,現在答應隱秘的交往了,才知道他是認真的。她怕傷害到餘冬冬,又怕傷害了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