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良久,才虛弱地開口,“你想起來了?”

江瀾移開視線,看向了彆處。

她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陸竟池眼瞼半垂,也看向了彆處。

兩人之間安靜下來,不知什麼時候,連頭頂的鳥也不叫了。

比他昏迷的時候還要安靜,仿佛連空氣都是安靜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竟池才重新看向她,“你想起了多少?”

江瀾抿著唇,沉默不語。

陸竟池緩緩伸出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在他還未碰到的時候,江瀾冷不丁收回了手。

“你們,都,都騙我。”

陸竟池微微一怔,驀地看向她。

江瀾垂下眸,眼中續期了水霧,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眼淚一滴滴落在手背上。

陸竟池動了動唇,到底是沒說什麼。

一陣涼風吹來,揚起江瀾耳邊的碎發。

她忽然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了。

陸竟池看著她的背影,想起身追過去,但剛剛一動,一陣眩暈襲來,他又無力地坐了回去。

他捂著胸口,死死盯著那抹身影,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江瀾撿了根樹枝,杵著樹枝,搖搖晃晃地走了。

那邊的光線很亮,恍惚中,陸竟池看到她在光芒中漸行漸遠。

就像,隨著光消失了。

陸竟池閉上眼,靠在樹乾上,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過了會兒,他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一包煙和打火機。

他靠在樹上,給自己點了根煙。

望著頭頂滲透下來的光線,淡薄的煙霧嫋嫋升起,與光線交纏在一起,煙霧好似在光中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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