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性太重，有虛無實。”張智收回眼神，落在那字上隨口說道，一點都沒有麵對一個傳奇人物的覺悟，可卻是把他身後的東方夏雪嚇了一跳，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角。

“好一個有虛無實，觀賞性太重。”出奇的，老者不但沒有生氣，老眼中反而閃過一抹精芒，這才抬起頭，第一次正眼看向張智與東方夏雪，同時，兩人也看向他。

與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那般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一雙眼楮中，也一點都不渾濁，沒有銳利，但有一種及其直接的洞穿力，仿佛能看到人的心裡，能看到人的本性，他的臉色也沒有老者應有的乾癟，反倒有些紅潤，皮膚飽滿，精力旺盛。

張智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這是個不簡單的老頭，手底下是有真本事的，如果沒有看錯，應該是個地地道道的古武者！同時也直接下了個定義，“老狐狸”！

“我現在確實不夠資格去演繹‘氣吞山河’四個字的精髓！”老者一語定音，接著說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來了一點。”

“嗬嗬，看來我與羅老是心有靈犀啊，我會來找你，你就在等我。”張智笑著說道，一點都不詫異，跟老狐狸交流，自然要用高深莫測的方式。

“我實在想不出，杭城除了我，誰還值得你去找。”羅半生笑的很隨和，擺擺手讓兩人坐下。張智開門見山道︰“那羅老也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了？”

“說實話，不是很清楚。”羅半生說道，張智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這是在裝傻呢，誰先說誰就被動了，這是心知肚明的事，但張智也懶得跟他繞圈子，說道︰“我們想跟你合作。”

“合作？你們？”羅半生失笑的看著張智，不知道是不屑的還是被氣的，說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你們觸了邱家的眉頭，現在還敢來找我談合作？我看是想讓羅家給你們充當保護傘才是真吧？”

張智卻不去理會羅半生的神情，淡定自如的說道︰“你沒聽錯，就是合作，羅家與東方集團的合作！不管你信不信，我說句沒有昧著良心大不敬的話，邱青峰，我抽了就是抽了，還真不需要什麼保護傘，即使要，也輪不到你羅家。”

張智的眼楮一眨不眨的與羅半生對視著，沒有任何怯意，從一開始，他就沒認為自己比羅半生低了一頭，更沒把羅半生看做是什麼牛氣衝天的人，然而也是這樣做的，他來，是談公平合作，並不是來低聲下氣祈求保護的。

“好大的口氣！信不信我能讓你走不出這片大宅？”羅半生的神情徒然一凝，一股由內而發得威壓瞬間擴散出來，直逼張智，仿佛要讓人喘不過氣來，氣氛瞬間變得緊張，如臨大敵般。不知道多少年了，從來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但張智卻依然不為所動，風輕雲淡，直視著羅半生，眼中透露著讓人駭然的平靜︰“我敢來，還真不信你羅家大宅能留得住我！不信你可以試試！”

羅半生的眼神變得銳利萬分，仿佛把所有內斂的煞氣都釋放了出來，兩人之間，仿若正在無形中的刀光劍影，直到半響後，羅半生忽然如泄了氣一般，氣勢全散，張智在他的威壓下，竟然沒受到任何的不適，羅半生心中驚駭到無以復加，口中說道︰“好一個後生。”

接著繼續問道︰“與我羅半生合作，憑什麼？就憑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東方集團？”

“就憑我是全杭城甚至全zj唯一一個敢把邱家第三代核心嫡孫丟進西湖的人。就憑我能夠讓羅家在與邱家的對立中不再舉步艱難。羅半生，你信不信，下次見到邱青峰我還敢抽他？你又信不信，我在杭城依然可以活的很滋潤？”張智逼視著羅半生，再一次直呼其名，沒有半分尊敬可言，更別說世人心中的敬畏與畏懼！

“吹大氣，不怕閃到了舌頭！”羅半生反倒變得平靜了下來，眼中閃著莫名的光華，讓人捉摸不透︰“你知不知道邱家的水到底有多深？你又知不知道邱家的真正可怕之處在哪裡？”

“我說那些在我麵前都是狗屁，你信麼？”張智頓了頓，幽幽吐出一句讓羅半生真正重視起張智的話︰“並不是人人都怕古武者，有些人，是另類，例如我。”

“就憑你下午把一個不入流的古武者丟進了西湖？才敢這般大放厥詞？”羅半生凝視著張智，卻平生少有的發現，看不出任何所以然來，這樣的情況發生在一個20幾歲的年輕人身上，還是頭一次！

“羅半生，不要在挑戰雙方的耐心了。那沒意義，我今天能坐在這裡，就代表了我的誠意，而你坐在這裡跟我廢話，也透露了你的心意。”

“我們就開門見山吧。你羅半生能在杭城打下自己的一片天，能在邱家的重壓下屹立近40年，我承認，你是個人物，有你自己的手腕與門道。可惜，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我敢打包票，羅家，堅持不了再一個40年。”

張智淡淡道︰“邱家傳承多代，枝葉茂盛，如今的第三代更是能人輩出，甚至，還有一個估計能讓你都感到心驚的鬼才。而你們羅家呢？有什麼？充其量，有一個不帶把的娘們能拿得出手撐撐場麵，我雖然沒接觸過那個被外界稱為‘小半生’的娘們，但娘們就是娘們，你還真的想指望她去單挑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