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寧陽猛地一頓,“母親,自己的選擇……”
是啊,可不就是母親自己的選擇嗎?
她明明知道父王是誰,卻閉口不言,她明明知道父王在哪兒,卻始終安守在一方,不去尋找,也不去打擾。
不是不去,也不是不能,而是,從始至終,她都選擇了等待。
寧陽喝完了一杯茶,主動站起來,看向不遠處一直在等待她的郡馬,對江陵說:“我做的事,都跟他沒關係,你放他走吧。”
郡馬爺也戴上了腳鐐,走過來,叮叮當當地脆響說不出的壓抑。
他說:“我不走,夫婦一體,你我有福同享,自然有難同當。”
“你……”寧陽低下頭,嗬斥道:“你走,我從未把你當做夫君!”
“我知道,但你是我的妻。”
“你?”
郡馬爺握上她的手:“我知道,你讓我娶你,無非是見我孤苦無依可憐,這些年,你我早已密不可分,寧陽,其實她說的對,咱們是時候對過去的作為負責任了。”
“放下所有的仇恨,過段平靜的日子,可好?無論結果如何,我們接受,你說可好?”
寧陽掙了掙,卻沒有掙開他的手,直到這時,她才發現,這個一向不被她看在眼裡的丈夫,其實也是個錚錚男兒。
他的力氣很大,他的手,也很暖。
正如他所說,當初她選擇他,隻是因為對愛情絕望了,對男人再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隻是因為他孤苦無依,沒有倚靠,再加上有個榮金,就選擇了他。
這些年,他雖是郡馬爺,但她一直對他視而不見,說起來也挺可笑的,除了新婚夜,洞房花燭,他們居然再也沒有同房過。
所以,他何必呢。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更何況,他們又算哪門子的夫妻。
“走吧,以後咱們一起同行。”郡馬爺主動握著寧陽的手,跟著士兵離開了郡主府,去往寧陽郡的大牢。
顧湘把頭靠在霍窈的肩膀上:“寧陽郡主說自己不幸,可她竟沒有發現,她的幸運,其實一直在身邊。”
霍窈看了她一眼,無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霍窈,她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絕不會讓她鬱鬱而終,苦守一方!
霍窈笑了:“你還真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了?”
“我沒有,我這不就是這麼說嘛。”顧湘矢口否認。
隻是眼睛卻不敢看霍窈的。
霍窈抱了抱她。
江陵將紫吟令還給了霍窈,霍窈其實是有些複雜的,這個東西,實在燙手,她不太想要了。
大概看出她所想:“拿著吧,或許還會有用得著的一天。”
當然,他也不太希望霍窈能用得上。
榮華富貴,都是過眼雲煙,所有人都說京城好,可隻有在京城的人才知道,好與不好,誰又能說得清呢。
寧陽就是個例子,明明是南王的親生女兒,卻被下令不得進入京城,也不被皇室的認可。
這便是皇權,也是無可奈何。
隻是,寧陽沒有選擇的權利,霍窈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