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凡看著麵色蒼白的唐欣嵐，眼底閃過抹心疼。

但轉瞬就化作了譏諷：“當年你要是不害思若，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你說你怪得了誰？”

窗外陽光熱烈，照在身上，卻隻覺得刺痛。

唐欣嵐垂眸看著手上留置針留下的青紫印記，忍不住苦笑。

他們所有人都將死去的葉思若捧上了不可褻瀆的高台，而自己這個“殺人凶手”自然被所有人憎惡。

活人爭不過死人。

這個道理，唐欣嵐在這五年裡領悟的深刻入骨。

見她不說話，陳思凡皺了皺眉：“唐欣嵐，我在跟你說話！”

聞聲，唐欣嵐緩緩抬眸看他，一雙眼漆黑的讓人說不出話。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陳思凡本來還想諷刺的話霎時咽了回去。

半晌，他才重新開口：“要不你跟著我吧。”

唐欣嵐愣了下。

就聽陳思凡繼續說：“你知道晏懷詞留著你就是為了折磨你，替思若報仇。”

“我雖然不會娶你，但至少你不用受苦，也不會缺錢，像現在這樣任人宰割。”

真心這種玩意兒，一旦和金錢掛上勾，怎麼說都難聽。

唐欣嵐靜靜看著陳思凡，心裡清楚這個人沒多愛自己，隻不過是沒得到過，所以不肯服輸。

而此時，門外。

晏懷詞站在門口，目光落到病床上沉默不語的唐欣嵐身上，眼眸含怒。

她會怎麼選？

陳思凡，還是自己？

莫名的，晏懷詞隻覺得脖子上的領帶突然勒的有些喘不過氣。

他皺著眉扯鬆了些，剛要推門進去。

就聽唐欣嵐沙啞的聲音響起：“好啊，給我一千萬，我就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