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蔚然大腦裡瞬間一片空白。
李銘大致也猜到了,夏蔚然多半是根本就沒發現自己懷孕了,不然她怎麼可能還去參加這次演習,於是安撫道。
“彆太擔心,已經沒事了,你現在隻要養好身體就行了。等下婦產科的主治醫生會來再看你的。”
“我流產了?”
夏蔚然突然發狂的抓住了李銘的白大褂。
方琴連忙過來拉住夏蔚然的手。
“蔚然,你彆這樣!已經沒事了,孩子還會再有的。”
“不……不……這不可能……”
夏蔚然瑟縮的抱住自己。
對……怎麼可能懷孕了呢?她明明有避孕的,怎麼可能懷孕呢?
“唔……那啥,蔚然,那我們先走了,等下我再來看你!”
方琴見夏蔚然臉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而病床上的夏蔚然已經徹底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
輕輕的撫上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淚水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夏蔚然的心裡像是被人生生捅了一刀一樣。
孩子?她竟然有了孩子……可是她卻一定都不知道?
可是她一直都有避孕啊,這是為什麼?
天哪……她到底做了什麼?
她是護士啊,她竟然連自己有了孩子都不知道?
她的孩子……那是她和慕逸凡的孩子啊!
一想起自己當時在那樣的強陣雨中翻山越嶺,夏蔚然恨不得給自己扇兩巴掌!
瞧瞧她都做了什麼好事?她竟然為了那可笑的榮譽,犧牲了自己的孩子?
慕逸凡他一定知道了吧?
啊啊啊……
濃濃的愧疚感,讓夏蔚然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
還沒推開門,慕逸凡便已經在門外聽見了她的哭聲,捏著門把的手,僵住了,一雙眸子晦暗不明,讓人猜不透他此時內心的想法。
但是最終,慕逸凡還是進了屋。
夏蔚然將被子拉過頭,還在哭,嘶喊的聲音裡,全是對孩子的歉意和對自己的懲罰。
蜷縮的身影,如此的嬌小,讓人發自內心的想給予寬慰,哪怕是一輩子。
慕逸凡將床上的人,連人帶被子抱入懷,如墨的眼眸裡,也有些迷蒙。
他又何嘗不希望一切都不要發生,但是人生始終要麵對,後悔改變不了任何東西,該來的總會來,該逝去的,終是留不住。
“彆哭了……”
慕逸凡即便是鐵打的人,此時此刻也同樣有些哽咽了。那畢竟也是自己的孩子。
“啊……嗚嗚……”
夏蔚然搖著頭,始終不能自己。
“彆哭了……媳婦兒!”
“嗚嗚……我沒想過啊……”
“不是你的錯,彆哭了。”
慕逸凡心疼不已的抱緊了她,嗓子裡有些些許的艱澀。
“慕逸凡,我恨你!”
夏蔚然歇斯底裡的喊著,內心的沉痛像是瘋長的菟絲子一樣將她渾身的細胞糾纏住,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境地。
“恩!是我的錯,都怪我!”
慕逸凡默默的承受著,給予懷裡的女人最大的寬慰。
“慕逸凡,你走,我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