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時候,能夠及時關注到暗中爭鬥的勝負趨勢,無疑對於梁家是十分重要的。

隻是這場暗中的交鋒,更多還是在上層、官場中的交鋒。

交鋒的地方不在廬東縣,而在郡裡、在州裡、甚至在天京朝堂之上。

梁家布置十年的信息渠道,也不過是剛剛將廬東縣基本掌握,就連廬陽郡裡也隻是稍有涉及,卻也隻能得到一些表麵的信息,更彆說州裡、天京中了。

那都是以梁家如今的實力、手段,完全接觸不到的層次。

就連一些表麵信息,都隻能靠著購買,還不知道是轉過幾手,經過多少次增減、刪改的,既沒有時效性,更沒有準確性。

但即便如此,梁家還是不得不接受,並且積極獲取。

這些信息或許不及時、或許不準確,但是在一些大的方向上總是沒錯的,梁家從中仔細分析,還是能夠一些有用的信息的。

梁家負責情報、信息搜集的家族子弟,經過十年的培養,就算還不能做到‘窺一斑而知全豹’,至少也能做到‘見落葉而知秋’了。

不過這一次,因為魔災的原因,縣令謝文蘊與石家、葉家的暗中交鋒短暫而迅速,梁家還沒有得到什麼消息,結果卻已經出來了。

隻是‘金榜題名’之後第五天,縣令就召集各家縣豪門閥前往縣衙聽令。

在縣衙正廳之中,縣令謝文蘊尚未出來,各家縣豪已經齊聚。

梁昭煌注意觀察石家、葉家等人的表現,想要對於暗中交鋒的情況作出些判斷。

隻是讓他失望的是,石家、葉家的修士,都是老謀之輩,麵色平靜不見悲喜,根本無從判斷什麼。

這時縣令謝文蘊走出,坐在縣令主位之上,還是一如既往地雲淡風輕,看不出什麼麵色。

不過,梁昭煌看向一旁,跟隨而出的吳老,卻見對方麵上一派喜色。

見此,他頓時放下心來。

果然,接下來便聽到縣令謝文蘊說道：關於此次魔災爆發,對於廬東縣造成的衝擊損失,以及‘靈鼎秘境’中混入魔修之事,朝廷已有獎懲下來。

他說著取出一份聖旨,旁邊立刻有人接過、展開,開始誦讀起來。

奉人道而承運,聖上製曰：太安一百九十六年……

聖旨之中字數並不多,很快就念完了。不過,梁昭煌在下麵卻是聽得分明。

這份聖旨沒有涉及廬東縣中職位、權利的安排,而是完全是對於前段時間魔災之下各家縣豪表現的獎懲。

其中‘藥塵’張家的懲罰最重,不但有著大量的罰款,而且家族品階也被從七品縣豪削到了九品縣豪之位,即便如此後麵還有著戴罪立功的要求。

削品,這是朝廷掌握、控製各品門閥家族的手段之一,但是想要達成使用卻是非常困難的,不僅有著嚴格的法令、製度的規定、限製,更是需要消耗一定的國運、人道氣運。

這時,梁昭煌已經明白,張家三天前在‘金榜題名’時選擇晉升七品縣豪門閥之位,顯然就是為了應對這後麵的懲罰的。

若是不進階七品縣豪之位,朝廷懲罰下來,連削兩階都能將他們張家從縣豪削到寒門了。

如今總算還保持著九品縣豪門閥之位,還有著東山再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