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凡猶豫了半天,好像不好意思開口似得。他想到自己前麵對夏蔚然的惡劣態度,現在卻要求她為嶽樂珊移植骨髓,這變化未免有些太快了。
夏蔚然善解人意地說:“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們之間還需要這客氣嗎?”
她看的出來慕逸凡有心事,但絕對不是為了昨天證據的事情。
“我想讓你幫樂珊移植骨髓。”
說完這句話,慕逸凡那壓在心口的大石頭瞬間四分五裂了,他感覺到呼吸都舒暢了許多。這個要求雖然很過分,可隻有夏蔚然才能救嶽樂珊的性命,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嶽樂珊就這樣一天天憔悴下去,直到最後無可奈何的死去。
夏蔚然聽他說移植骨髓,就知道嶽樂珊換了白血病。怪不得昨天看她的臉色那麼難看,雖然化了很濃的妝容,還是掩飾不住眼裡的憔悴和臉色的煞白。移植骨髓這不是一件小事情,可是她幾乎沒有怎麼考慮就答應了慕逸凡的要求。因為她沒有理由去拒絕,至少夏蔚然是這樣認為的。
“你答應給樂珊移植骨髓了,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慕逸凡顯然對這個結果感到很意外,他覺得夏蔚然不會這麼爽快就答應的,誰知道不費吹灰之力就搞定了。可是他看到夏蔚然眼底的憂鬱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天空裡那團濃重的烏雲。他不知道夏蔚然為什麼會欣然同意自己的要求,這倒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夏小姐,我們一定給你最好的經濟補償。”
夏蔚然冷冷地說:“不用了,我不要你的任何經濟補償。我答應你這件事,完全是因為我不想眼睜睜看著一個活人漸漸死去,就好像看著自己最愛的人一點點從生命裡抽離的感覺,這種痛苦我深有體會,你就不用再感受了。”
慕逸凡讓她的話說的一頭霧水,他能感覺到夏蔚然內心的糾結與痛苦。他隱約可以感受自己和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有過一段共同的回憶。難道她就是經常出現在自己腦海裡的人?從背影和說話的樣子看起來都很像。她到底和自己有著一段怎樣的過往,慕逸凡不敢想下去。
“好的,我想等明天我們結婚之後抽空就去做手術,你看怎麼樣?”
夏蔚然喝了一口咖啡,她想讓咖啡濃鬱的香味衝淡心頭的傷痛。
“好的,時間你們定,到時候告訴我就好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現在就回去了。”
在這熟悉的地方,曾經最熟悉的人變成了陌生人。夏蔚然來之前以為這會是一個浪漫的回憶,坐在這裡之後才覺得這隻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最熟悉的陌生人,咖啡館外麵的街上正播放著蕭亞軒的這首歌。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夏小姐,你為什麼會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這件事。我為自己以前的失禮向你道歉,以後你有什麼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夏蔚然回過頭輕描淡寫地說:“我也不知道,或許就是覺得是緣分吧!我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不想讓你和我有同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