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於波就拿出了紙和筆寫起了揭發材料,寫完後毫不猶豫的就去了紀委的辦公室。
其實,於波還真是錯怪了朱衛華,朱衛華的秘書在回答於波的電話時,也確實心情不太好。
剛剛因為一份朱專員的講話稿寫的不合適,就被朱衛華給訓了一頓,正想找個人出出這口惡氣,結果就被於波撞在槍口上了。
如果於波再能仔細想一想的話,他也不會作出要去紀委自首的決定來。
對於這種事情,雖然不是一個小事,但是也並沒有嚴重到可以使你破釜沉舟的地步,大不了也就是一個撤職或者是降級的處分。
如果說,他不把朱衛華咬下台,也許有一天他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他的前任孫書庭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當時,孫書庭被前任縣委書記從縣委辦主任降為副主任,又把他從縣委常委給踢了出來。
後來碰到了賈正陽,不是也東山再起,現在又當上了寶豐縣的縣長了嗎?
這種事情在官場也並不少見,一個人在官場裡升升遷遷,起起伏伏,幾乎每個人都會遇到這種事情的。
這也是由於於波在做這個事情的時候本來就心懷著鬼胎,在賈正陽的辦公室門前偷聽,又被書記和縣長當場發現。
剛才縣長何勝利又狠狠的敲打了他一頓,給了他當頭一棒,他的政治鬥爭經驗又極不成熟,綜合多種因素,他才做出了這種愚蠢的決定。
兩個小時後,紀委書記李為民來到了賈正陽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笑嗬嗬的說:“賈書記,你看還有這等事,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何其多啊。一個堂堂的行署專員竟然指使人對一個縣委書記栽贓陷害,真是不可思議啊!”
李為民一邊說著一邊把於波寫的交代材料,和詢問記錄遞給了賈正陽。
賈正陽把這份材料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一臉平靜的對李為民說道:“是啊,為民同誌,這可真是一個怪事,你看我這裡還有一份材料呢!”
說著,賈正陽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了那份徐天鬆寫的材料遞給了李為民,又把於波偷聽他和何縣長談話的事情對李為民說了一遍,最後又說道:“本來呢,我和勝利縣長還商量著要把他調整到鄉裡去擔任副鄉長,卻沒有想到他主動到你那裡去交代了,還牽扯到了一個行署專員。這件事可是有點熱鬨了,鬨大了!”
“賈書記,利令智昏也許就是這個樣子,一個堂堂的行署專員辦這種事怎麼就不找一個聰明一點的,卻找了一個蠢材了,這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李為民有點調侃的說。
“你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利令智昏,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都是一個同樣的道理。為民同誌,這件事既然你們紀委接手了,就由你們負責好了。我就不參加意見了。勝利同誌那裡你也去打個招呼吧,我估計他的心裡也不會好受的。但是這件事情也不會那麼簡單的,於波也隻是說是朱專員的暗示,這裡麵的水分還是不少的啊,現在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賈正陽剛才看到於波的交代材料就知道,那裡麵根本就沒有任何實際性的東西,你說朱專員暗示你做這件事情,誰來做這個證明啊?
朱專員再傻也不會傻到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讓你去陷害一個縣委書記。到時候他完全可以說是你領會錯了他的意思,這年頭,官場上領會錯領導的意思而辦了傻事的人還少嗎?
對這件事賈正陽並沒有想要得到一點什麼,他也沒有天真的以為就憑這份材料就可以扳倒朱衛華。
隻不過是提前發現了這顆定時炸彈,為他繼任者及時的排除了而已。這也算是得到了想要得到的利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