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正陽看著孫一行在那裡低頭沉思,一句話也不說,也就自顧自的自斟自飲起來。他是想留出點時間讓這個孫書記好好的想一想。
過了一會,孫一行突然抬起頭來笑眯眯的對賈正陽說:“正陽同誌,你今天到城陽縣去,市裡還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個從來不登我辦公室門的崔文強來找過我了。說是讓我給你做做工作,求你放過他的小兒子崔有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賈正陽剛才看到笑眯眯的孫一行還以為他想出了什麼好辦法,卻沒想到竟說出了這樣一件事。
這個孫一行是想利用這次機會,把自己推到與崔文強鬥爭的前沿。他自己躲在背後坐山觀虎鬥啊。
如果賈正陽在這次鬥爭中能把崔文強鬥倒,他孫一行就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
如果賈正陽被崔文強給鬥倒了,那與他孫一行也沒有損失,大不了還是繼續當他的擺設。
“孫書記,這件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告訴你也無妨。崔有勇他不是招惹了我,而是招惹了軍委副主席鐘江山的孫女,也就是我的夫人鐘靈。才被我夫人手下的兩個中警內衛戰士給教訓了一頓。交給了咱們市的公安局處理。這件事情,鐘老非常的生氣。他的兒子是為國捐軀的,他可不允許任何的人對他的這個孫女無禮。”
孫一行聽到賈正陽的這番話心中大喜,他也感覺到機會來到了。今天上午,他也接到了省委夏宏進書記的電話,要求對這件事嚴肅處理。但是他又考慮到目前常委會上的情形,就又猶豫了。
現在聽到崔文強的兒子招惹的不光是軍委副主席的孫女,而且還是現任市長的夫人。你說他能不高興嗎?
“正陽同誌,你怎麼想?”孫一行笑眯眯的一副老狐狸的樣子。
賈正陽看著孫一行的這副表情,就感到孫一行這個人的文人習氣太重了,根本就不適合待在官場上。
喜怒不形於色,這句話都不知道嗎?虧他還是一個大學的校長,博士生導師。不過,現在,還要利用這個擺設。挾天子以令諸侯,曹阿瞞這條計策運用的可謂極為高明。難道自己就不能古為今用嗎?
“孫書記,我有個建議說給你聽聽。常委會不是不召開,而是現在的時機還不成熟。再推遲幾天吧!時機成熟了,再召開常委會把握性會更大一些。這幾天我們也要未雨綢繆嘛!”
孫一行聽到賈正陽的這番話,不禁暗暗佩服,點了點頭說道:“正陽同誌,你說的很有道理,就按照你說的辦吧。我也要準備一下,這種不正常的局麵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人民群眾的利益誰來保護?黨的威信何在?”孫一個又拿出了他在大學裡講課時的勁頭,抑揚頓挫的說著。
賈正陽卻是這樣想的:你說的黨的威信恐怕就是你孫一行個人的威信吧。你想要威信我可以給你,但是,為了今後自己能更方便的開展工作為群眾多做點實事,這次鬥爭的勝利果實就不能讓你一個人獨自享用了。你得到了尊重和威信,我就要得到常委會上絕大多數常委在工作上支持。這就叫各取所需,利益共享。
兩個人的這場酒在心照不宣和勾心鬥角的談話中結束了。賈正陽告辭了孫一行,回到了他居住的金城賓館的十八樓的總統套房。
賈正陽剛一出電梯,就見中警衛士錢海麗迎了上來,說道:“首長,有個叫崔文強的,自稱是金山市人大主任的人來找你。已經等了有一個多小時了。請指示!”
“好吧,我就去會會這個崔大主任。”
賈正陽走進了自己下榻的總統套房,在套房的客廳裡看到崔文強正帶著他老婆坐在沙發上。一見賈正陽進門,連忙站了起來,麵帶笑容的迎了過來,說道:“正陽同誌,辛苦了!”
賈正陽一邊和他握手,一邊看了一眼站在一邊崔文強的老婆,此時這個婆娘臉上依然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也就沒有理她。對崔文強說道:“噢,崔主任來了。請坐!找我有什麼事嗎?”
“正陽同誌,我今天是來代子上門請罪來了。”崔文強已經沒有了往日那種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樣子。
他低聲下氣的陪著笑臉一邊在沙發上坐下,一邊說道。可是賈正陽卻敏銳的發現他的老婆鼻子裡發出了哼的一聲。
“崔主任,此話怎麼講啊?我怎麼聽不明白啊?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