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林此時也想知道閆瑞敏這個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微笑著說:“瑞敏書記,您有什麼指示可以講出來嘛!”
“慶林同誌,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市財政局那個梁局長怎麼樣啊?你們紀委就沒有發現他有什麼問題嗎?據我所知,一個單位的財政局局長很少沒有貪腐的行為。我在衛南市擔任市委副書記時,我們那個市的財政局局長表麵上看非常正派。可是後來有人舉報,經過紀委一調查,發現這個人問題很大,後來被法院判了十五年的徒刑。你說像這樣的例子應不應該給我們敲起警鐘啊?所以,我想你們紀委是不是也應該針對這個梁華浩展開一下秘密的調查啊?沒有問題更好嘛,我們就可以更加放心大膽的使用這個同誌。有了問題,就要及時的解決,也為同誌們敲響一個思想上的警鐘!”
這是什麼邏輯!這哪裡像一個市委書記說出來的話!曾慶林心想,按照你閆瑞敏的邏輯,凡是擔任過財政局局長人必定是一個貪腐分子,那乾銀行的豈不是都要拉出來槍斃!表麵上說的倒好聽,冠冕堂皇的,可實際上怎麼就這麼齷齪呢?紀委調查一個乾部,一般都是有了實名舉報,或者是掌握了他確鑿的證據才展開調查的,像這樣隨便的懷疑一個人,這是哪家的規定啊?
“瑞敏書記,難道你接到了群眾有關這方麵的舉報?或者是掌握了梁華浩的犯罪證據?”
閆瑞敏也明白了曾慶林的意思,笑著說:“嗬嗬,慶林同誌,我還沒有接到這方麵的舉報。我剛才不是講過了嘛,紀委可以秘密調查一下,發現問題及時的處理,沒有問題就可以繼續大膽的使用嘛!”
“瑞敏書記,這樣不太好吧!我們平白無故的,隨便懷疑一個在職的處級乾部,並要對他展開調查。儘管這個調查是秘密的,這也不符合有關規定。如果你一定要讓我們紀委對梁華浩展開調查,必須要經過市委常委會的討論,通過才行!”
“慶林同誌,我是市委書記,我認為我在這方麵還是有話語權的。我希望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難道你這一段時間的工作就不能說明一些問題嗎?”
閆瑞敏最後說的這句話就已經很露骨了,曾慶林依然麵帶微笑的對閆瑞敏說:“瑞敏書記,如果你沒有彆的指示的話,我就先回去工作了。對楊再心的審查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我得回去盯著點。萬一被他們給捅出漏子來,我們這麼久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曾慶林說完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閆瑞敏的辦公室。閆瑞敏又一次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哆嗦著手從桌子上拿起了香煙,取出一支放在了嘴上,拿著火機打了幾次也打不著火。‘啪’的一聲把那個打火機摔在了大理石製作的花架上,頹然坐在了椅子上。
閆瑞敏這時簡直就要發狂了,在辦公室裡又轉起了圈。一邊轉一邊想,金山市的這些人到底是一幫什麼人啊?怎麼個個都油鹽不進呢?自己說的話愣是沒有一個人聽,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難道金山市真的成了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了?他記起了自己在來金山市上任的前一天晚上,老頭子交給他的一個主要任務就是看住賈正陽,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要馬上彙報,決不能讓他膽大妄為,惹出什麼事來,到時搞得省裡不好收場。
所謂的看住他,以閆瑞敏的理解就是管著他,可是從目前的這種情況來看,連這些小嘍囉們都管不住,更何談看住和管住那個賈正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