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胡俊傑依然沒有到廳裡去上班,由於他現在主持著廳裡的工作,好多的文件都必須要由他簽字。廳裡其他的幾個副廳長商量了一下,就決定由年副廳長代表廳裡去他家裡慰問一下。
這個時候監視胡俊傑的偵查員也感到有些不對勁了,當年副廳長從胡俊傑的家裡出來之後,偵查員馬上就尾隨他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向年副廳長詢問胡俊傑家裡的情況。這才知道,他們這兩天監視的房間裡的那個人,原來是胡俊傑的親弟弟胡俊英。而胡俊傑本人卻於前天不知道去了哪裡了。胡俊傑也隻是說接到他哥哥的電話,來替他看家的。
這個重大的案情變化,被立即彙報到了這個案子的專案組長馬副廳長那裡。馬副廳長馬上意識到,胡俊傑給他們來了個金蟬脫殼,在幾個偵查員的眼皮底下給溜走了。
馬副廳長除了把那幾個監視的偵查員臭罵了一頓之外,也隻好硬著頭皮向夏宏進報告了這件事情。
夏宏進知道了胡俊傑逃走的事情也感到非常的震驚,一個買凶殺人的幕後凶手,又是一個收受了大量賄賂的貪官,就這麼逃掉了,如果被上麵追查下來,他這個省委書記的責任可就大了!
這個案子,本來賈正陽彙報給夏宏進之後,夏宏進就應該讓公安廳的人員,立即把胡俊傑給控製起來。但是,他為了在全國經濟工作會議之前,不把這件醜事給暴露出來,就采取了捂蓋子的辦法,隻是讓公安廳把胡俊傑嚴密的監視起來,隻要不讓他跑了就行。打算到會議結束了再收拾這個胡俊傑。
按說夏宏進這個計劃也沒什麼錯,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也是夏宏進被胡俊傑裝出的表麵現象給迷惑了。使他認為胡俊傑這個人還是一個比較老實能乾的人,卻萬萬沒有想到胡俊傑竟然如此的狡猾。
夏宏進也知道,胡俊傑逃跑的這個事情,是無論如何也隱瞞不了的了。不用說彆人了,就是教育廳內部恐怕現在也傳的紛紛揚揚的了。一個廳長跑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這個事情早晚會傳到黃大觀那裡的,如果黃大觀再利用這件事在常委會上向自己發難,自己可就被動了。
另外,這些常委們還極有可能懷疑夏宏進也和胡俊傑搞在了一起,是在有意縱容胡俊傑逃跑。要是再讓黃大觀和這些常委們把這件事給捅到中央去,中央極有可能派調查組來調查這件事情。搞不好他這個省委書記的烏紗帽就會保不住了。
事情就是這樣,這麼重大的事情你夏宏進竟然不經過常委研究,擅自做主,即便是你沒有和胡俊傑攪在一起,那你這個人的組織觀念就很成問題了。一個沒有組織觀念的人還能再繼續擔任省委書記嗎?答案是否定的。
到了這時,夏宏進確實是左右為難起來,他感到,自己的仕途也許到此就結束了。黃大觀早就在盯著他這個省委書記的位置了,這樣一來,內外交困,上下一使勁,中央調整自己這個省委書記的工作也是遲早的事了。
雖然中央會顧及到即將在寧北省召開的這次全國經濟工作會議,暫時不會動他,可誰敢保證經濟工作會議之後不動他呢?
夏宏進讓秘書推遲了所有的安排,坐在辦公室裡整整一個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才從他的保險櫃裡取出了一部手機,這部手機夏宏進從準備好那天起,就沒有用過它,他也曾期望,永遠也不要用它,如果有一天用到它了,那就說明事情已經非常嚴重了。
夏宏進用顫抖的手撥通了京城裡的一個電話。當他把發生在寧北省的這些事向那個大佬彙報之後,電話裡足足有五分鐘沒有任何的聲音,過了一會,電話那邊有些蒼老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宏進同誌,你這種做法令我感到很失望!要主動一點嘛!”說完,電話那邊毫不遲疑的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