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就是這樣,當他有一天在仕途上走出了低穀,有了一定的權力或者說達到了權力的頂峰,在眾人的恭維和吹捧下,就會把自己以前的痛苦經曆忘的一乾二淨,心裡不免也膨脹了起來,忘乎所以的做出一些令人不解的事情。
曾慶林和李文學兩人相互望了望,同時想到,這個曹紀年今天是瘋了,竟然敢和賈市長唱對台戲了。人家賈市長說的一點也沒錯啊,你製定的那個救助方案就是不合理嘛,就是在鼓勵懶漢,打擊勤勞者的工作積極性嘛!
呂金明這時想,人大那筆困難職工救助基金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運作賺了這麼多的錢,大家都清楚。要不是賈市長拉來的讚助,你能有那麼一大筆幾千萬元的困難職工救助基金嗎?如果不是賈市長提議組成了這個基金會,又親自指導了基金會的那幫人進行了卓有成效的操作,你能賺那麼多的錢嗎?既然,金山市的困難職工已經很少了,這筆基金放在人大,再由總工會掌握那也就失去了他的作用,必須要把它收回到市裡的財政來。省得他曹紀年感覺到有了錢,就開始燒包胡亂花起來,拿著公家的錢賣好人。他不就是想這次給每個困難職工多送點錢,讓人家對他感恩戴德,往他自己的臉上塗脂抹粉嗎?
這時,市委的專職副書記李成吾開始發言了:“同誌們,我作為一個黨群書記,我認為在對待困難職工的救助問題上也應該有發言權。我也同意正陽同誌的意見,不讚成紀年同誌關於給每個困難職工補助一萬元的提議。”
“如果我們這樣做,那不是體現了我們黨對困難職工的關心和愛護,而是助長了社會上一些懶漢習氣。我感到正陽同誌講的話很對,今年發給困難職工一萬元,那明年也不能低於這個數字,長此以往形成了慣例這樣還了得呀?困難職工會越來越多,反正是不用工作到年底都有錢來,誰還會去工作呢?”
“不要說金山市的經濟發展現在還需要很多的錢,就是今後日子真正的好過了,按照紀年同誌的這個做法,有座金山也會被吃空的。如果有一天,我們的財政不能再繼續支撐這筆龐大的開支了,那麼後果會怎麼樣啊?不知道紀年同誌想過沒有啊?所以我認為,紀年同誌這個提議是違背現實的,是在給金山市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李成吾說到這裡,看了看曹紀年,隻見他的臉色已經變的鐵青了,正在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他。李成吾心想,你曹紀年不就是緊跟著賈市長才有了今天嗎?你現在和賈市長唱了對台戲,他還會再繼續支持你嗎?沒有了賈正陽的支持,你這個人大主任誰又會把你放在眼裡。
正當大家都以為李成吾已經發言完了,誰知他又說出了一句令曹紀年更為吃驚的話來:“從人大提供的這份困難職工救助的名單來看,今年所有的困難職工加起來也不到五百人,在全市眾多的在崗職工麵前,這個數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我認為,這個困難職工救助基金已經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了。為了加強財政的統一調度,集中起更多的財力物力來支持金山市的投資建設。我建議市委常委討論,把這筆基金全部交到市財政,由市政府根據全市的具體情況統一的管理和使用。”
李成吾的這個提議無異是對曹紀年使了一招釜底抽薪。如果這筆基金劃歸市財政不再歸人大管理了,那麼你曹紀年提出的這個困難職工的救助計劃也就失去作用了。至於困難職工的救助問題嘛,那就由市政府根據國家的有關文件和指示精神進行全麵考慮了。你人大也就不要跟著在這兒瞎摻和了,繼續掌握你的橡皮圖章去吧!
常務副市長呂金明聽到李成吾的話,覺得他的話與自己的想法是不謀而合,心中大喜。本來他就是一個主管財政的常務副市長,憑空這麼一個大餡餅砸到了他的頭上,他要是不支持,那才是怪事呢!
“我非常讚同成吾同誌的提議!”呂金明一邊說著,一邊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