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還有這種好事,一年啥事不乾還能拿一萬元?那乾脆,趕明兒我也辭職,在家裡等著你們人大來救助。我說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淨辦這種不成熟的事情啊?”
曹紀年沒想到他的老婆會這樣給他答複,也有些不高興了。
“你懂什麼呀?今年人大的那筆基金賺了好幾千萬,拿出個幾百萬來,救助一下那些困難職工,這不也是體現我們人大對這些困難職工的關心嗎?”
邢緒嵐知道曹紀年的話沒有說完,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說:“老曹,咱們兩個幾十年的夫妻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啊。說白了,你不就是想用公家的錢給你自己買好嗎?你知道嗎,現在那些整天上班的工人,有的人辛辛苦苦乾一個月才賺五六百塊錢,你可倒好,那些整天在家裡什麼事也不乾的人,一下子就送給人家一萬元,你這不是在鼓勵懶漢打擊勤勞者嗎?”
曹紀年一聽自己老婆說話和常委會上的人口氣一摸一樣,就有點坐不住了,解釋道:“我說你不了解情況就不要亂發言。根據市政府和我們市人大這次進行的摸底調查,全市在崗職工的平均工資是一萬塊錢以上的,那裡有你說的一個月幾百元啊?難道我們千辛萬苦調查來的數據是假的不成?”
“喲,我可不敢說你們調查的數據是假的,你不是說你們調查的是平均工資嗎?那平均工資是不是就是高的加低的,再平均開?表麵上看是很平均,可是你想過沒有,那些高的有多高,低的又有多低。咱不說彆的,就說咱們家雷蕾吧。一年的年薪,不算其他的福利和獎金,就是一百萬。他們超市的那些營業員一個月的工作也就是六七百塊錢,雷蕾一個人的工資能頂多少個營業員的工資啊?要按照你們這個平均法,一萬塊錢還是少的呢?真不知道你這個官是怎麼當的,簡直就是越當越糊塗了。”
曹紀年聽到這裡,也意識到自己思路出問題了。但是,他現在依然抹不開麵子,繼續說道:“即便是我提的這個方案不合理,可是他們也不能在常委會上給我個下不來台啊?會後和我講講也行啊?我老曹這麼長時間了,那裡吃過這麼大的憋屈啊?姓賈的那個小子明明看到新來的那個副書記衝我發難,他就是一句話也不吭,你說這件事要是擱在你身上,你能咽下這口氣嗎?”
邢緒嵐這時感到丈夫問題有點嚴重了,老曹這一段時間日子過得是太順心了,一定是又被一些人灌迷魂湯給灌迷糊了,找不到北了。
“老曹我不懂你們常委會上的這些事情,但是我懂得一個道理。你有沒有想過崔文強和田政和在台上時,你在市裡過的是什麼日子,我們家裡又是過的什麼日子。要不是賈市長的愛人鐘靈來我們家,雷蕾都有可能讓田陽那個小混蛋給糟蹋了。我再問問你,你這一年來的舒心日子是怎麼來的?如果不是人家賈市長幫你,你能有今天嗎?更甭想主持市委工作又把你提拔為正廳級。人啊,不能好了瘡疤忘了痛啊!”
邢緒嵐看到曹紀年沒有講話,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又繼續說道:“賈市長自從來到咱們金山市,他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深得民心啊?這個人的能力不用說你一個曹紀年了,你就是十個曹紀年也比不上他的。你今天的這個提議,就是不合理的。我說你在常委會上提這個提議之前,是不是被你們人大的那幫人灌迷魂湯給灌糊塗了,你就沒有事先和賈市長通通氣?我估計,你肯定是以為這一段時間和賈市長的關係搞得不錯,所以你就沒有事先去找賈市長談談,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曹紀年點了點頭,依然沒有說話,邢緒嵐又趁機說道:“老曹啊,自己的提議沒有在常委會上通過,這也是很正常的。犯了錯誤就要勇於承認,這樣才行啊!我看,你還是找個機會和賈市長去好好的談一談,該承認的錯誤一定要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