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兩口正在這裡議論著呢,就聽到隔壁又出了動靜,那個老太婆急忙探出頭去看了看,躡手躡腳地走了回來說道:“老頭子,我看到好多的醫生護士都跑到隔壁去了,恐怕路鴻來要不行了!你說他要是死了,這事可就麻煩了!”
老乾部點了點頭:“死了也不失為一個解脫的好辦法啊!”
這一對老夫婦看到的情況一點也不錯,路鴻來本來就有心臟有病。剛才紀委對他宣布了雙規,再加上他的老婆又被人拖出了病房,這一連串的打擊讓他那顆脆弱的心臟再也受不了了,兩眼一翻,頓時昏死了過去。
密切注視著他的專案組人,馬上通知醫護人員來搶救,三十分鐘後,醫護人員放棄了他們的努力。主治醫師經過檢查後宣布,病人因為心臟病發作,搶救無效,現已經死亡!
路鴻來的老婆剛才在醫生搶救路鴻來的時候,就一直站在門口看著,聽到醫生宣布她的老公已經死亡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勁,一把推開了門口站著的兩個警衛戰士,發瘋似地衝進了病房,趴在她丈夫的屍體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種情況不用說賈正陽這個紀檢新手了,就是辦了多年案子的戴中利也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揮揮手阻止了剛要衝過來拉扯路鴻來老婆的兩個紀檢乾部,和賈正陽對視了一眼來到了走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賈組長,咱們商量一下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我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呢?”
賈正陽想了想:“戴主任,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巡視組吧,人已經死了,也沒有再監視他的必要了!電話請示一下李書記,聽聽他有什麼指示?”
事到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兩個人站了起來剛要離開,路鴻來的老婆從病房裡衝了出來,抓住戴中利又撕又打,嘴裡不停地罵著:“你們這些混蛋逼死了老路,我今天跟你們拚了!”
瞬間,戴中利的臉上和脖子上就出現了幾條長長的指甲印。賈正陽揮了揮手,兩個警衛戰士衝過來,一人抓住路鴻來老婆的一隻手臂,將她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賈正陽看到戴中利是一副狼狽相,領帶歪了,衣服也被扯破了,臉上幾道指甲印正在向外冒著血絲,關切地說道:“戴主任,讓醫生給你包紮一下,你先回去打電話向中紀委請示,我留在這裡善後。”
賈正陽話音剛落,就聽到他背後響起了一聲陰森的嗓音:“怎麼?把人逼死了就想一走了之嗎?”
賈正陽和戴中利轉回頭來,看到是一個三十多歲麵色白淨的男子在對著他們二人講話,從這個人的眉目上來看,與路鴻來倒有幾分的相似。賈正陽斷定,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路鴻來那個在南方沿海城市當律師的兒子——路金。燈光下,路金的兩個鏡片閃閃發光,就像一雙隨時要撲上來置人於死地的毒蛇的眼睛。
路鴻來的老婆看到他的兒子來了,衝過來抱住兒子嚎啕大哭起來:“路金,你老爸被這些人給逼死了,你可一定要為他爭個公道啊!”
路金不愧是當律師的,在這種情況下毫不慌亂,輕輕地拍了拍他母親的後背,轉過身來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路鴻來的兒子路金,南粵省海華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請問,你們誰是這裡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