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朱部長讓我講,那我可就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了!根據原來我在巡視組時掌握的情況來看,北山省乾部隊伍的建設主要存在以下幾個問題。第一,沒有堅持黨的組織原則,任人唯親。第二,乾部考核製度形同虛設,全靠領導的喜好來提拔和使用乾部。第三,選拔乾部不是從德才兼備這個標準上來考慮,而是以派係來劃分的。第四,對乾部的監管不力,致使上欺下騙現象非常嚴重。經過我們了解,莫震東在擔任省委書記的時候,北山省發生了數次特大礦難,都沒有上報中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下麵地市的一二把手對省委和省政府隱瞞了實情。”
朱鵬峰點了點頭,饒有興趣地說道:“現在我們已經發現了問題了,你認為怎麼做才能從根本上整頓好北山省的乾部隊伍呢?”
這些問題都是賈正陽昨天晚上反複思考過了的,聽到朱鵬峰的問話,賈正陽毫不猶豫地說道:“郡縣治,則天下安,我認為工作組的主要精力應該放在市一級的黨政一把手的身上。嚴格按照黨的乾部任用和選拔標準選出一批思想覺悟高,有能力、責任心強、能切實為老百姓做實事的人來,充實到這些崗位上去!打破原來那種以派係來劃分的小宗派團體,不管他是誰的人,是由誰提拔上來的,隻要他能符合黨的乾部任用標準,我們就要大膽使用他。隻有這樣才能使整個北山省的乾部隊伍得到加強,完成中央交給我們的任務!”
朱鵬峰聽了賈正陽的話後一陣大笑,把賈正陽給笑得一頭霧水,心想:至於嗎?我說的這些都是實際情況啊!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
“正陽啊,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說實話,我原來知道你要加入工作組時,心裡還是存有一點疑慮的。有時還擔心你會不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原來莫震東提拔起來的那些乾部給統統趕下去,現在看來我這個擔心是多餘的。”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朱鵬峰話鋒一轉說道:“正陽啊,我也和你講明了吧,我這個工作組的組長呢,並不能經常呆在北山省。部裡還有好多的工作需要我去處理,這裡的工作就需要你多擔點擔子了。”
朱鵬峰說完這句話,笑眯眯地看著賈正陽,那意思就像在說:怎麼樣,你沒想到會是這樣吧?
賈正陽哪裡會不明白朱鵬峰話裡的意思。這就是說今後朱鵬峰該回京忙他的工作他還是要回京的,這個工作組的工作主要還是由他賈正陽來負責。這也許正是賈老爺子的一種策略,利用這個機會,不僅讓賈正陽得到了鍛煉,還讓他得到了具體抓組織工作的經驗。成了一個沒有組長之名而有組長之實的實權人物。也就是說工作組在北山省整頓乾部隊伍期間,整個北山省的官帽子全都捏在賈正陽一個人手裡了。
賈正陽看了看朱鵬峰小心翼翼地說道:“朱部長,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哈哈,有什麼不好的?你隻是一個副組長,我才是這個工作組的組長呢,即便是出了什麼問題,也由我來向中央負責!可是,你又能出什麼問題啊?”
朱鵬峰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這是暗示賈正陽要放心大膽地乾,即便是捅出了婁子,責任也是他的,不會有賈正陽任何事情的,也許這正是賈老爺子的高明之處。假如真的到了那一步,賈老爺子還能不管嗎?朱鵬峰想負責任,恐怕也不會讓他負的。
官場上就是這樣,隻要是你的官夠大,即便是你的工作出了那麼一點問題,有誰會敢來追究你啊?不是還有交學費這一個說法嗎!再說了,不就是一個看人不準的問題嗎,這有什麼呀?錯了再改過來就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