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滕錦澤又一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賈正陽臉上的表情,見這個年輕人臉色依然很平靜,一雙眼睛裡帶著一種真誠和善良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動,心想,這麼一個年輕人會像是一些人所傳的那樣,是一個心狠手辣,城府極深的神眼判官嗎?
賈正陽一臉平靜的說道:“滕書記,同誌之間因為觀點不一致,在常委會上發生一點爭執,這沒什麼,也是很正常的。隻要是出於公心,工作上的事情並不會因此而影響到同誌之間正常的交往。”
滕錦澤欣慰的笑了:“正陽啊,你能這樣想就好!我來之前還一直擔心,看來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哈哈哈!”
賈正陽依然不為所動,就那麼平靜的注視著滕錦澤,什麼表示也沒有!
“正陽啊,你知道施可波有個弟弟就施可海嗎?他也是你們安江市公安局治安支隊的一個副支隊長。昨天上午,他在執行公務期間,與海軍基地江司令發生了一點誤會,結果,被帶到了軍營裡去了。據說江司令發了火,要把施可海送上軍事法庭。”
說到這裡滕錦澤又禁不住觀察了一下賈正陽,繼續說道:“你看,施可海也是你們安江市的乾部,要是真的被江司令送上了軍事法庭,對你們安江市的影響也不太好吧?於公於私,我們是否都應該去幫一幫他呀?”
賈正陽想了一下說道:“滕書記,施可海如果被軍方送上了軍事法庭,我並不覺得奇怪,這也絕對不是什麼誤會。我來到安江市不久,就接到了許多群眾的來信,反映施可海徇私枉法,欺壓良善等種種不法行為,市公安局的乾警對他的反映也很壞。像這種人,如何混入了警察隊伍,我們下一步還要進行調查。公安局現在也正在進行整頓,我想下一步他們也會有一個整頓結果的。”
滕錦澤臉上的不悅之色一閃即逝:“正陽啊,一個人在工作中有這樣那樣的反映是很正常的。特彆是我們一些執法部門的同誌,在工作當中更容易引起一些群眾的誤解,我們不能單憑幾封群眾來信就隨意懷疑一個同誌。事情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依然是你們安江市的乾部嘛!你這個市委書記也應該為你手下的乾部排憂解難嘛!”
這就明顯有故意袒護的傾向了,也帶有一種居高臨下來下指示那麼一種姿態。
“滕書記,安江市有十幾萬的乾部,我們市委在管理乾部的時候,就要以黨紀國法來約束他們。對於他們在工作當中遇到的困難,我們市委是應該全力支持他們的。我這個市委書記不是他們的保姆,個人捅出來的婁子,就應該由他們自己來承擔。江司令是軍隊的高級乾部,他也不會置黨紀國法於不顧,隨隨便便的就把一個地方乾部帶到軍營去,交給軍事法庭的。我認為這裡麵還有其他方麵的原因,或者是有人在向你彙報情況的時候隱瞞了什麼。”
賈正陽軟中帶硬的把滕錦澤頂了回去,我一個市委書記能過問得了全市這十幾萬乾部的大事小事嗎?管理乾部是要靠製度,要靠黨紀國法。他們自己捅出來的婁子,我這個市委書記一個個的給他們擦屁股能擦得過來嗎?但這時賈正陽還不想得罪滕錦澤,略一停頓又繼續說道:“滕書記,我有個建議,說出來供您參考!”
說是參考不是指示,這就是擺明了告訴滕錦澤,我也是個省委常委,行政級彆咱倆是相同的,你無權向我發出什麼指示。對我講話時你最好還是以平等的態度,不要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來!
滕錦澤可能也意識到他剛才說話的口氣有些不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微笑著說道:“嗬嗬,正陽同誌,你有什麼建議講出來我們共同商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