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來同誌,我還是那句話,牽扯到你們地方的問題,我一般是不發言的。但是,這個問題已經不僅僅是你們安江市的問題了,而是一個要不要遵守組織原則,要不要黨的領導的大問題了?”
邵英傑狠狠的瞪了一眼何永來又繼續說道:“你剛才說這十四個乾部是不是經過組織考察才提拔上來的,我說這個事實是完全正確的,也是存在的。但是我要提醒你一點,人是會發生變化的。在我們黨內,不就有好多的這種例子嗎?一個人剛參加革命的時候也做過大量有益於黨和人民的事情,但是,他最後為什麼又叛變投敵了呢?按照你剛才的說法,這個人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是否我們就不需要對他采取任何組織手段啊,還要繼續把他留在黨內呢?”
“當時提拔這十四個乾部是組織決定的,現在他們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不再適合繼續擔任這個職務了,那組織上同樣也要采取組織措施。所以前一個決定和後一個決定都是正確的,這是不容質疑的!至於你說的責任問題,我想在座的常委都清楚,原來的常委會是一種什麼情況啊?你何永來能當著我們大家的麵講一講嗎?”
何永來被氣得嘴唇哆嗦著,用顫抖的手指著邵英傑說道:“你、你、你,我警告你,你不要在這兒亂放炮,更不要被彆人當槍使!”
“砰”的一聲,邵英傑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站起來指著何永來的鼻子說道:“何永來,你有什麼資格來警告我!黨指揮槍,這是一條原則,我這條槍就是要聽黨的指揮。在常委會上我就要聽市委的,你聽說過由政府指揮槍這句話嗎?你想讓我給你當槍使,你還不夠這個資格!”
“好了,好了,英傑同誌,請坐下!這是市委常委會,允許大家發表不同的意見,有話慢慢講,大家情緒都不要激動。”賈正陽適時的出來和了一把稀泥。
“賈書記,我要求市委對邵英傑同誌展開批評,批評他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軍閥作風!”
邵英傑呼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抓起麵前的茶杯就想朝何永來砸過去,被坐在他旁邊的孫書庭一把抓住了。
“邵司令,消消氣,這裡是常委會,不能激動,有意見你們可以私下交談嘛!”
“那好,在常委會上我就饒了他這一次,私下裡何永來你敢不敢和我交談一次啊?我問你,你憑什麼說我是軍閥作風?我當兵二十多年了,還沒有哪一個領導和同誌們這樣說過我,你以為你一個小小的市長我會怕你嗎?”
話說到這份上了,兩個人就是公開的撕破了臉皮,再也沒有絲毫調和的餘地了。邵英傑敢講這些話也是有恃無恐的。第一,他知道老何家和軍方沒有任何的關係,老何家也不能拿他怎麼樣,所以他不怕他。第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身後還站著一個賈正陽,而賈正陽身後又站著誰大家都很清楚。即便老何家想對邵英傑不利,省軍區司令牟中澤會同意嗎?牟中澤身後站著的那個鐘老爺子會同意嗎?
本來何永來還想利用他這個市長兼市委副書記的威嚴來壓一壓邵英傑,也想用他身後的背景來警告一下邵英傑,這也是他以往在常委上屢試不爽的招數之一。以前的幾任書記,都在他的這種所謂的強勢下被迫的低了頭,或者說人家不屑於和他一般見識。但今天形勢已經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變化,常委會已經不再是任由他擺布的那個常委會了,市委書記也換成了比他更為強勢的賈正陽,他還想這樣做,那不是自取其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