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毫不猶豫地說道:“對不起,我們接受的任務是保護鐘靈小姐,其他的事情我們一概不知!任何損害鐘靈小姐的安全和對她不利的事情我們都有權過問!如果你想讓你的兩個人回去,隻有兩個辦法,第一,你親自帶上證件過來領人,並給我們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釋。第二,你親自給鐘老打電話解釋,隻要他下了命令我們可以馬上放人!”
電話講完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把吳墨工差點給氣暈了。他沒想到自己這麼一個堂堂的副部級大員,竟然被一個小小的警衛給戲弄了一番。這樣的情況在吳墨工的仕途生涯中,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這也不能怪吳墨工想不通,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在中紀委一直負責國有企業副部級以上高官的紀檢工作。每到一個地方去都是耀武揚威的,哪一個官員見到他不是點頭哈腰低聲下氣的啊?
但那也隻是通過正常的組織渠道下去工作的,人家也就怕了你這個紀檢副書記了。可是,你來到安江並沒有和安江市官方取得聯係。沒有當地組織的支持,你這個調查組的組長就什麼也不是,人家憑什麼要怕你啊?
所以說,有一些領導或者是上麵派下去的工作組,一般都會通過組織程序提前發文通知當地有關部門的,很少有那種微服私訪和秘密調查的情況,為的就是避免出現這種尷尬的局麵。
再說了,中央警衛局的警衛人員是來負責鐘靈安全的,和安江市委沒有絲毫的關係。人家聽安江市委的話,那是看在鐘靈的麵子上的,人家如果不聽,你安江市委也是毫無辦法的。如果你想讓我聽你的也可以啊,你要先經過中警局直接下命令,那才行!所以說在官場中有沒有統屬關係是非常重要的!有誰見過一個縣委書記跑到另外一個縣裡的鎮上去指手畫腳的,人家要是不把你當成神經病給打出來才怪了呢!
吳墨工這時才知道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滋味了。他現在心裡那個後悔啊。如果用一句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腸子都悔青了!
這件事情還不能與副組長陳音浩去商量,更不能讓其他的小組長知道,因為他派的這兩個組去的人,都是他信得過的人,也並沒有與組裡的任何人打過招呼。從這一方麵講,吳墨工這樣做也是一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表現。
現在的事態發展已經完全不受吳墨工的控製了,不想給京城打這個電話也不行了。吳墨工隻好找出他的保密電話本來,打通了何永來的父親何世昌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何世昌寒暄也沒顧得上,開口就問道:“墨工同誌,情況怎麼樣?你和那個人接觸了沒有?他是怎麼表態的?”
吳墨工歎了一口氣說道:“世昌同誌,安江的情況非常複雜,看來我們這一趟是要白跑了!你提供給我們那些群眾舉報信所說的情況,經過我們初步的調查,基本都是虛假的!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沒有必要再和那個人進行接觸了!”
“情況怎麼會是這樣的呢?難道他們敢騙我不成?這麼多的事實就沒有一樣是真的?”
“你應該相信我的工作能力!具體的調查結果回京後我們再詳談。可現在有一件火燒眉毛的事情,必須要由你來出麵了!”
“又出什麼事情了?”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很急促,可能何世昌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世昌同誌,由於對賈正陽的調查沒有什麼結果,永來同誌就建議我去調查一下那個人的私生活,想以此逼迫他就範,與我們達成某種利益上的妥協。可不曾想,派去調查的人被那個鐘大小姐的警衛給發現了,讓人家給扣了起來,還叫我親自去領人,你說這個事情應該怎麼辦呢?”
電話裡一直沒有聲音,過了有兩三分鐘的樣子,才聽到何世昌說:“墨工同誌,你怎麼能聽那個臭小子給你出的主意呢?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情要是抖摟了出去,那還了得啊?人家會怎麼看我們啊?老爺子聽到你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不得給氣出病來啊。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與賈正陽取得聯係,亮明身份,讓他把人給放了,儘量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再把這件事情給捅到上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