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請你們出去賈正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臉色立刻變得異常冷峻，淩厲的目光注視著吳墨工，就好像要看穿他的五臟六腑似的。

吳墨工突然感到有些心慌了，這種情況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一個中央調查組的組長，在與調查對象談話的時候竟然能出現這種奇怪的現象，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就在於吳墨工自身。一個人如果心懷鬼胎，做任何的一件事情他的心裡都會有一些心虛，也會抱有一種僥幸的心理。

吳墨工來到安江市後抱有的一個中心目的，就是找出賈正陽的問題來，以此為要挾，幫助何永來捂住五月花廣場的那個蓋子。在這種思想的指使下，調查組的行動也就違背了中央的指示。一個嚴重抱有私心的人，在一個無私的人麵前，心慌也就可以理解了！

就在那兩個偷拍人員被放回來之後，吳墨工也曾經想要放棄對賈正陽的調查，打算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回京了。但是，何世昌的一個電話又讓他改變了自己的決定。

何世昌在電話裡告訴吳墨工，如果調查組一點問題也沒有查出來，首先吳墨工本人的工作能力就會受到中央的質疑。其次，也會讓賈家利用這件事情展開更加猛烈的反擊，出現的後果也會非常嚴重的。必須要找出一點賈正陽的問題來，這樣才能對上對下都有所交代。

派聯合調查組來安江市，是何世昌利用他們家的影響力，聯合老宋家向中央施壓的結果。假如一點問題都沒調查出來，中央肯定會認為何世昌是在瞎折騰，甚至是抱有嚴重個人目的的。如果老賈家再拿這件事情做點文章，順勢把五月花廣場的問題給掀了出來，那問題就不是嚴重這兩個字能形容得了的了。

現在是騎虎難下，查也得查，不查也得查了，這可把吳墨工給難為壞了。在市委宿舍的裝修問題上，賈正陽一點錯誤也沒有。嚴格地講起來，有問題的是何永來。正是由於他的指示，才搞成了這個樣子。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何永來就是想反駁也反駁不了。

市委辦公樓超豪華裝修，現在看來也是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因為吳墨工本人現在就坐在賈正陽的辦公室裡，你總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吧！

老市委土地的拍賣完全符合國家的規定，公開透明，也找不出賈正陽的半點問題來。現在就隻有利用賈正陽貸的那一個億的款來做點文章。在這一方麵來講，不管賈正陽出於什麼目的，他總歸是違規了嘛。隻要你承認了是違規了那就是一個問題了，這樣也就好向中央交代了。

一開始的時候，何世昌與吳墨工的目的，是要查出賈正陽所犯的一些錯誤來，以此為要挾，阻止賈正陽揭開五月花廣場的蓋子。後來經過調查，並沒有發現賈正陽的任何問題，也隻好退而求其次了。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向中央交代，讓老賈家沒有展開反擊的理由，這才是他們現在要做的頭等大事呢！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越來越滑稽了！

吳墨工鼓足勇氣看著賈正陽，裝出一副表情嚴肅的樣子說道：“正陽同誌，我提醒你，現在與你談話的是中央聯合調查組，你必須要如實地向調查組交代你的問題。”

賈正陽笑了笑不屑一顧地說道：“吳墨工同誌，請你注意一下你用詞的嚴謹性。我問你，中央聯合調查組的任務是什麼，你能不能實事求是地講一下？”

這一句話把吳墨工問了個張口結舌，半天講不出一句話來。想了想賈正陽講的話並沒有什麼問題啊。中央聯合調查組來到安江的任務，是了解安江市主要領導工作情況的，並沒有給你雙規的權力。既然是來了解情況的，那你與當事人就要采取談話的口氣，你憑什麼用這種審問犯人的口氣來和人家講話啊？

吳墨工意識到他剛才是口誤了，這件事情要是放在彆人身上，也許就白吃白挨了。還沒有哪一個人敢和中央調查組的組長、中紀委的副書記來對著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