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還反映,事件的主要組織者就是上雨鎮弄江村村民卜善致。這個人是一個刑滿釋放人員,大牢裡進進出出是他的家常便飯。從十八歲開始,到現在四十歲了,一共蹲過了四次大牢,在牢裡一共度過了十七年的歲月。
去年卜善致又一次出獄後,就糾集了他過去在一起混的一些人,鼓動和脅迫當地群眾攔路收費。收來的錢除了分給村民一小部分之外,大部分都歸為他和他的那幾個兄弟所有了。有了錢,卜善致就收買人馬,他們的勢力也就越來越大了。
幾個為首的人都在市裡買了住房,經常出入高檔的酒樓和娛樂場所,花錢如流水。看誰不順眼,就派手下的打手去收拾誰,並狂妄地宣稱,他們就是安南市的太上書記和市長。
去年年底,安南市公安局也曾準備打擊他們這種路霸行為,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走漏了風聲。就在公安局準備行動之前,安南市的市委書記鄭易嶽和市長秦昭長,同時給公安局下命令終止了這次行動。事後據說,卜善致在得知公安局要對他們采取行動的時候。曾給鄭易嶽和秦昭長兩人每人送去了一顆子彈。
這已經是一起典型的黑社會犯罪性質的問題了,與賈正陽在中央巡視組巡視北山省時,在調查靖山市公安局局長沈有仁的時候,材料上顯示沈有仁在石臼縣任公安局局長時,曾經端掉的那個叫平哥的黑社會犯罪團夥,與這件案子很有相似之處。
當時石臼縣那個黑社會頭頭平哥,也是非法斂財之後,發展壯大了他的黑社會組織,最後鬨得全縣雞犬不寧。公安局在準備抓他的時候,他也是寄給了縣委書記一顆子彈,並在光天化日之下,派人在縣委書記老婆和女兒的屁股上捅了幾刀,最後把縣委書記給嚇跑了。
賈正陽想起來了,上個月的時候,安南市的市委書記鄭易嶽和市長秦昭長也先後來彙報過工作,在彙報完工作後,都曾提出要求調回市裡來工作。
當時,賈正陽還有些不理解這兩個人的目的是什麼,現在終於明白了,是卜善致的原因。這兩個人是被黑社會給嚇破了膽,不敢與黑社會作鬥爭,而采取的一種逃避的方式。
在下麵當一個市委書記和市長遠比到市裡來當一個局長的權力要大得多。雖然這兩者現在都是副廳級乾部了,但是,這裡麵的區彆還是非常大的。下麵的黨政一把手領導著全市近百萬人口,手裡捏著全市所有乾部的官帽子,到哪裡去都是一呼百應威風十足。而市直機關的一個局長呢,最多也就掌管著幾百號人,執行的是具體的行政管理職能,無論從哪個方麵都比不上下麵的一個市委書記和市長來得風光。
現在好多市直機關的頭頭腦腦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到下麵去任職,也正是這個原因。
看到這裡,賈正陽按鈴叫來了應一偉。
“應秘書,你安排一下,請安南市交通局的局長趙全曉同誌到市委來彙報工作。情況特殊,這件事情必須嚴加保密!”
賈正陽的意思是,安南市現在的黑幫已經把市委書記和市長給嚇破了膽,何況是下麵的一些小局長呢!趙全曉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冒著風險給市委寫信反映問題,也是難能可貴的。對這樣的同誌,就必須要保護好,決不能在打黑的鬥爭中讓他們遭受到半點危險。這也是賈正陽保護乾部和愛護乾部的一種體現。
孫書庭和沈英德敲門走了進來,看兩人的臉色,也是十分的嚴肅,賈正陽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在吳墨工那裡受了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