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來到市委會客室的時候,發現會客室裡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候了,這讓他的心裡有些不自在。他感到賈書記並不是要單獨聽取他一個人的彙報,而是有其他的工作需要布置!
田書江作為一個市公安局的局長,自然不會認識下屬市裡的一個小小的交通局局長,這時他作為一個警察的素質就顯現了出來。在與趙全曉閒聊的過程中,田書江旁敲側擊拐著彎地想要打聽出趙全曉來的目的。
趙全曉雖然是一個下屬市裡的交通局局長,論級彆要比田書江低了兩級,但是,官場裡的經驗卻一點也不比田書江要少。無論田書江怎麼繞,趙全曉對他來此的目的是一個字也不肯透露,這倒是讓田書江鬱悶不已。
雖然田書江心裡感到不舒服,但同時也非常慶幸,趙全曉不是來與他爭政法委書記這個職務的。原因嘛很簡單,第一,趙全曉不是政法係統的人,當政法委書記不對口。第二也是更重要的一點,趙全曉現在隻是一個副處級的乾部,賈正陽作為一個市委書記就是再強勢,也不敢公然違反組織原則給趙全曉連升三級的。
趙全曉接到市委書記秘書應一偉的電話,讓他來向賈書記彙報工作,他的激動心情一點也不比田書江少,他知道他寫給市委的信已經引起賈書記的重視了。隻要是市委書記能夠過問這件事情,卜善致等一夥黑幫分子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等待他們的必將是法律的嚴懲。
這一段時間,用老鼠鑽進風箱裡——兩頭受氣,來形容趙全曉這個交通局的局長,是一點也不為過。市委書記和市長不敢招惹卜善致等一夥黑幫分子,卻把解決上雨鎮弄江村非法收費點的任務交給了他。趙全曉一個小小的交通局局長,又沒有權力動用警力,你讓他怎麼去處理這件事情啊?
既然上麵交代下來的工作就必須要去完成。趙全曉就帶著人多次去上雨鎮弄江村的非法收費點做工作。但是,那一幫人根本就不搭理他這個茬,說輕了吧,被人家給趕了出來,想要對他們進行一些法製宣傳吧,那些人就要抄家夥揍人,有一次還差點把他的車給砸了。
事情沒有解決,當然就不能算完,趙全曉在大會小會上也不知道挨了市委書記和市長多少批評。最近一段時間,竟然讓他每天都要彙報這方麵工作的進展情況,最後一次,竟然給了他七天的時間,如果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就要撤他的職。
在這種情況下,趙全曉也隻好給市委寫信了。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抱著一種試一試的態度。他也不敢奢望他的這封信會真的引起市委領導的注意,甚至還做好了被撤職的準備。但是,他沒想到,賈書記的秘書這麼快就給他打來了電話,你說他能不激動嗎?
賈正陽微笑著和這兩人握了握手,請他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說道:“今天請你們二位來,主要是要研究一下如何解決安南市卜善致等一夥黑社會犯罪團夥的問題,下麵先由趙全曉同誌彙報一下卜善致等一夥人的犯罪情況!”
趙全曉捋了捋思路,條理清楚地開始了他的彙報。賈正陽聽著聽著兩道濃眉皺了起來,他也沒想到,卜善致等一夥黑幫分子所犯的罪行,竟然比趙全曉信中反映的還要惡劣。而安南市的市委和市政府,對發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這些犯罪事實竟然采取不作為的辦法,任憑這些黑幫分子胡作非為。市委和市政府的行為已經嚴重不符合一個政府官員的行為準則了,甚至在某些方麵已經觸犯了黨紀國法了。
趙全曉的彙報整整用了半個小時,說到動情處,他自己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了,堂堂的一個政府官員竟然被黑社會欺負到如此的地步,這在哪個地方都是極為罕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