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何永來強打著精神,擠出一副笑臉來,對謝建新說道:“秘書長,時間就不要另外再改了嘛,我也早就想和中央調查組的同誌見見麵了,和他們好好地聊一聊。這件事情你就安排吧!另外,你替我記住,市委那邊有好多的車都已經到了即將要報廢的年限了,你統計一下,去購置幾台車,給他們替換一下。記住,不能違反規定超標準購車!”
謝建新滿臉疑惑地走了出去,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把古旭新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小古啊,今天我可要批評你了,我看市長的臉色有些不對,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你作為一個市長的秘書,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呢?”
古旭新嚇了一跳。雖然他是市長的秘書,但還是要接受秘書長領導的,急忙解釋道:“秘書長,市長去賈書記辦公室之前一直是好好的。他從賈書記辦公室出來之後我才看到他的臉色有些不對,本來我想要向你彙報來著。可是,市長剛回來,你也來了,也沒給我這個彙報的時間。我的工作沒做好,還請你批評!”
謝建新明白了,何永來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肯定是吃了賈書記的憋屈了,這才變成這樣!
作為謝建新這一級的乾部,尤其是一個市政府的大管家,雖然和孫書庭都是秘書長,但遠遠比不上孫書庭來的風光。道理嘛,也很簡單,孫書庭是市委秘書長,市委常委,行政級彆是正廳級。謝建新呢,是市政府秘書長,其行政級彆就隻能是副廳級。雖然兩個人的級彆相差了這麼一級,但絲毫也不影響他們這一級乾部對市裡主要領導消息的掌握。
這一段時間,謝建新始終在為何永來捏著一把汗,確切地說,也是在替他自己捏著一把汗。他也知道,自從賈書記來到安江市後,每一次在常委會上,賈書記都讓何市長吃了敗仗,把何市長搞得是有苦難言,毫無辦法。
前幾天,中央派來的聯合調查組,何市長確實高興了一陣子,可不知怎麼回事,從昨天開始,又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再看到何市長的時候,卻發現他臉上就像是掛了一層寒霜一樣,嚴肅得嚇人。謝建新就意識到有些不對了,但是,像他這種級彆的乾部,是根本不會知道高層的一些消息的,儘管他多方打聽,卻一直沒有打聽到一個確切的消息。
當聽到古旭新的彙報後,又聯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一張報紙,謝建新有點明白了,肯定是何永來這個太子爺的家族,在剛剛召開完的中央全會上受到了重挫。謝建新又聯想到何市長是從賈書記辦公室裡出來後才變了臉色,他就越發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安江市的天這次恐怕要真的變了。
正當何永來在辦公室裡心神不定的時候,賈正陽卻接到了一個好消息,這個消息是省紀委書記欒夏書打電話告訴他的。
“正陽同誌,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經過我們紀委乾部連續不斷地攻心,施可波終於在昨天交代了他的問題。好家夥,他一個在五月花廣場工程中的受賄就達到了一個多億,這麼一條大蛀蟲,不要說在我們順海省了,就是放眼全國能有幾個啊!不過我還要告訴你一個意外的消息,施可波在交代的過程中,還扯出了安江市的兩個副市長富紅輝和武新利,你是不是感到有點吃驚啊?”
其實對於富紅輝和武新利的問題,賈正陽早就掌握了,隻是他不想讓方平逸感到為難才先把施可波拋了出去。以賈正陽的設想是,先把施可波給收拾了,斷掉何永來在常委裡的一條臂膀,然後再把這兩人的問題彙報給方平逸。以調整工作為名,把這兩個人調離安江市,慢慢地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