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陽逸也迅速理解了賈正陽話裡的意思,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兩個人又張羅起吃喝的事情來了。
其實賈正陽沒有答應讓竇陽逸馬上就靠過來也是有他自己考慮的。在與老王家的蜜月期間,誰都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兒影響了兩家之間的團結。雖然竇陽逸靠過來隻是一個暗地裡的行動,但是,順海省老王家的代表人物並不是竇陽逸一個人,如果再被那兩個老奸巨猾的老家夥看出點苗頭來,那可就不好了,帶來的後果也是很嚴重的。輕則會讓兩家之間出現芥蒂,重則會加速兩家蜜月期的結束。
賈正陽也感到剛才的拒絕有些太直接了,過了一會又笑著說:“竇書記,我聽單部長多次講過你,他對你可是讚不絕口啊,認為你是一個堅持原則,明辨是非的好同誌。我們家老爺子也很欣賞你,我相信我們兩個今後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
竇陽逸聽到賈正陽的話,剛才有些失落的心裡又重新升起了希望。他也非常清楚現在他還不能公開地靠向老賈家,即便是賈正陽允許,他也不會公開這樣做的。
其實,竇陽逸嚴格地講起來,也並不算是老王家派係的人,勉強算起來的話,最多是屬於個外圍之類的人物。他之所以被人認為是老王家的人,也是由於竇陽逸在擔任虞州市市委書記時,老王家與老何家鬥爭中的一個利益分配的結果。
按照官場上誰提拔起來的人就是屬於誰的人的說法,竇陽逸擔任市委書記是老王家提議的,所以人們也就把他歸於老王家派係了。假如竇陽逸確實是老王家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就如同賈正陽身邊的孫書庭和李青山似的,要是他背叛了老王家投靠了老賈家,是會為官場上所不齒的。老賈家也是不可能接受他的。
周一一上班,賈正陽親自打通了何永來的電話。當何永來聽到是賈正陽的聲音時,一時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略顯緊張地問道:“賈書記你好,請問你有什麼指示?”
“嗬嗬,永來同誌,如果你現在有時間的話,能不能請你到市委來一下,我有一件重要的工作要和你商量一下。”
何永來忙不迭地答應著,不大一會工夫就乘車來到了賈正陽的辦公室裡。
“賈書記,不知道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講?”何永來看到應一偉走了出去,急急忙忙地問道。
“永來同誌,對於起訴飛達地產公司的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根據法律專家對案情的分析,我們在這場訴訟中勝訴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這樣一來時間就會拖得稍長一點,對於這一方麵我們也並不怕他,早一天晚一天我們總會追回他們的欠款的。考慮到方方麵麵的因素,我認為還是應該事先與宋家的那個公子談一談,能夠讓他們主動地還清這筆錢,也就可以了。至於利息嘛,我們也可以適當地讓個步。”
何永來想了想說道:“賈書記,我已經和宋維達在電話裡談過多次了,我在向市委作出的檢討中也說過了,宋維達就是有意地要賴掉這筆錢。他現在把五月花廣場工程質量的問題全部歸咎於具體的施工部門,而這些施工單位又是由施可波等一夥人介紹來的,他們也在裡麵貪了一些錢,這就使問題變得複雜了。所以我認為,再與他談的話,效果也不會很好。”
“永來同誌,這是兩碼事,工程質量出現問題,宋維達完全可以通過法律的手段起訴施工單位。施可波一夥人的貪腐行為也是要受到黨紀國法處分的,這怎麼能和我們為他擔保貸款扯上關係呢?我考慮到宋維達如果是個聰明人的話,他也不會置他的家族和粵海集團的影響於不顧。堅持與我們打這場官司的。”
何永來心想,你是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你才這樣說的,宋維達這個人就是一個標準的無賴。假如你要和他打過交道,你也不會有這種想法了。可是又一想,賈正陽說的也有道理,擔保貸款是一回事,工程質量是另外一回事,這兩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賈書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在這件事情上我堅決聽從你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