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點了點頭,也沒有講話,靜等著賈正陽的下文。
“我來京之前召開過幾個會議把工作全部安排好了,又到省委去向方書記彙報了工作,然後才來京的。我這次回京,就是為了我們安江國際機場的審批問題。來這裡之前我和負責機場審批的民航總局的副局長已經談過了,對方有所鬆動,但還要等明天晚上見到另外一個人時,才能有最後的結果!”
賈老有了興趣:“噢?他一個主管審批的副局長,對這件事情還做不了主?還要讓你去見另外一個人?你講一講今天晚上你們之間的談話,都是圍繞那方麵進行的?”
聽完賈正陽的敘述之後,賈老笑了:“你現在也是一個副部級的乾部了,已經跨入了我們黨的高級乾部行列了,有些問題應該想得遠一點,看得寬一點,你好好的琢磨琢磨,明天晚上見你這個人會是誰啊?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工程和機場配套設施這麼點小事吧?”
其實賈正陽在之前也想過這些問題,這時聽到爺爺的話,就有點明白了。
“爺爺,你這一指點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怪不得刁雷希在同我談話的時候一直在問五月花廣場建設出現的問題,難道是……”
賈老微笑著點了點頭:“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即便是沒有發生這種事情,你也要把他考慮到,這樣才不至於打無把握之仗!”
賈正陽明白了他爺爺講話的意思,怪不得爺爺一生當中在政壇中遊刃有餘,原因隻有一個,就是把所有的問題都考慮到了,提前製定出應對的措施,這樣才能始終立於不敗之地。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爺爺,我明白了!”
賈老讚許地笑了笑,端起了茶杯。過了一會又問道:“何家那個小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賈正陽笑了:“中央責令省委給了他一個黨內嚴重警告處分之後,我們市委又讓他在常委會上作了深刻的檢討,現在,他的態度老實多了,也能夠積極地配合市委的工作了!”
“當一個書記是統攬全局的,在金山市當市長的時候和現在根本不能相比,現在你的任務就是當好一個市委書記。雖然你現在也是省委常委,但是對於省裡的一些鬥爭,你儘量不要摻和進去,因為你現在還沒有到那個層次,你需要的還是曆練。隻有你曆練夠了,將來到了那個層麵,你才能如魚得水!”
賈正陽思考了一下問道:“我準備對宋家的那個粵海集團提起行政訴訟,臨來之前我也向方書記彙報了這方麵的工作了,但他認為目前的時機還不成熟,還讓我再緩一緩。”
賈老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幾下,慢慢地說道:“方平逸講的很對,現在的時機是不太成熟,你彆看那麼一個小小的政法委書記,現在可是牽動著很多的人啊!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就是因為順海省太重要了,一個在全國經濟總量排名前三的省份中央能不重視嗎?”
賈正陽本來是想問問爺爺,新任政法委書記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到啊,他也好提前做好準備,卻沒想到爺爺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提到了重視政法委書記這個職務。那就說明高層之間的意見還不統一,這件事情還得要繼續等下去。
“爺爺,這個時機什麼時候才能成熟呢?五月花廣場不僅成了我的一塊心病,也是我們全市七百萬老百姓的一個恥辱。每當一些國家部委的領導到我們市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我都無言以對。”
賈老笑了:“嗬嗬,你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這件事情已經發生那麼久了,多擺兩天也沒什麼!知恥而後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