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啊,是賈正陽還在中央巡視組當組長的時候,他在北疆省巡視時,發現了北疆省副省長路鴻來的問題。第五紀檢室的主任戴中利去查辦這件案子,也是遇到了類似的問題,他們那次辦案經曆更充滿了戲劇性。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在電話裡說不清楚,等你回京後,我再好好地講給你聽聽,保證會讓你大開眼界的!”
稍作停頓李忠勝又繼續說道:“至於你想打軍委那幾個人的主意,我看就算了吧。不光是你,戴中利那時候比你更迫切,天天纏著我讓我去軍委要人。結果人家毫不客氣地就拒絕了我,並告訴我說,要是再打這樣的主意,以後人也不借給我們用了。行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抓緊時間審訊焦寧軍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我也要馬上打電話向六號首長彙報!這幾天他也吃不好睡不下的!”
曹鳳山帶著兩個紀檢乾部走進了審訊室,看到焦寧軍坐在椅子上依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微微一笑說道:“焦寧軍,你不要以為你不開口,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今天我們不審訊你了,咱們兩個聊聊佛學,參參禪怎麼樣啊?”
曹鳳山的話音剛落,就發現焦寧軍緊閉著的雙眼上麵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大師參禪二十年,生死二字早已參破,弟子久聞大師佛法廣源,特從京師趕來請教!”
焦寧軍睜開了眼睛,依然是不動聲色地看著曹鳳山,也沒有開口。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曹鳳山自顧自地念起了這段經文,搖頭晃腦的,頗有一些自娛自樂的樣子。接著,又把焦寧軍告訴他的和了因和尚的接頭暗號說了一遍,這時才停止了晃動腦袋,正襟危坐,眼中的兩道寒光死死地盯著焦寧軍。
“你、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焦寧軍自被雙規以來,第一次開口講話了。兩個負責記錄的紀委乾部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俯下身子用筆唰唰地記錄了起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焦寧軍自以為智力超人,定力超人,做的事情是天衣無縫,可你沒有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強中自有強中手!”
焦寧軍這時才隱隱約約地想了起來。今天上午進來了兩個年輕人,圍著他轉了一圈,突然感到脖子一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整整睡了三個多小時才醒了過來,難道問題就出在睡覺的那段時間?是被人催眠之後,在無意識當中透露了秘密?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可怕了。
焦寧軍在曹鳳山的注視下,又一次低下了頭,他此時預感到不好了。曹鳳山知道了這個秘密,肯定會找了因和尚取回那六張銀行卡的。他們有了這六張銀行卡,也就掌握了重要的證據,看來這一劫難是逃不過去了。
好像是要證實焦寧軍的判斷似的,曹鳳山拿出了六張銀行卡,像玩撲克牌一樣,呈扇形攤開,慢悠悠地說道:“焦寧軍,你認識這六張銀行卡嗎?好家夥,整整兩千六百萬啊!你說你一個副省級乾部,不吃不喝你要多少輩子才能攢出這麼多錢來?咱們現在就談談這些錢的來曆吧!”
雖然焦寧軍預感到不好了,但他依然不肯輕易認輸,還想做進一步的頑抗,抬起頭看了看那六張銀行卡,說道:“我不知道這六張銀行是從哪兒來的,無從知道這些卡裡有沒有錢,也更不清楚這些錢的來曆!”
曹鳳山此時的神態就像一隻在戲弄老鼠的貓似的,又從檔案袋裡取出了六張銀行卡開戶申請單,慢悠悠地走到了焦寧軍的麵前。
“焦寧軍,事到如今,你依然頑抗不肯如實交代,難道你以為我們中紀委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