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新來的這位市長究竟是誰啊,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啊,不要讓我再猜謎語了好不好?”
老爺子笑了:“嗬嗬,看來你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啊,我剛才還在想,你要是在這件事情上也能沉住氣,那我可真是小瞧你了!”
“爺爺,咱們不要這樣好不好,這件事情中央已經定下來了,你提前告訴我也不算是違反組織原則,也好給我留出點時間提前做做準備嘛。”
賈老爺子沒有正麵回答賈正陽的問題,慢悠悠地說道:“你還記得去年春節的時候,我讓你和靈兒到鄺老家去拜過年嗎?這個人曾經是鄺老的秘書,深得鄺老的賞識,現在是粵海省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這個人搞經濟還是很有一套的,這也是中央會選中他的一個主要原因。”
提起鄺老,賈正陽的腦海裡馬上出現了一個頭發雪白,精神矍鑠,說話聲音洪亮的老人的身影。賈正陽也聽他的爺爺講過,鄺老和賈老是同時代的人,兩人論資曆不相上下。但是,由於種種原因,鄺老卻一直未能問鼎權力核心,但他卻是中央政治局裡資格最老的委員之一。其門生故舊也不在少數,現大多都擔任著省部一級的領導職務。
鄺老與賈老之間的關係說不上密切,但也絕不是針鋒相對的那種關係。可以說兩位老人隻是因為工作的關係有些來往而已。
自從賈正陽入仕之後,賈老每年春節都打發他和鐘靈去給鄺老拜年,在賈老給賈正陽擬定的拜年名單的排列順序上,既不很靠前,也不很靠後,屬於中間的那一種人。
既然新市長在搞經濟上有一套,這就說明中央對安江的經濟發展還是非常重視的。賈正陽本身就是學經濟出身的,現在又搞來一個懂經濟的市長,兩個人如果真的能擰在一起,安江市的第二次騰飛也就指日可待了。但是,關鍵的問題是,市委書記和市長就像是一個槽子上拴著的兩頭叫驢一樣,想要和平共處是很難的,兩個都有著強大背景的人,能搞好團結嗎?賈正陽他自己心裡也沒有把握。
賈正陽聽了聽他爺爺還沒有放下電話,又繼續說道:“爺爺,他既然搞經濟很有一套,那粵海省怎麼就舍得放他出來啊?高叔叔可是愛才惜才之人!”
老爺子笑了:“乾部是我們國家的一筆寶貴財產,並不是屬於哪一個地方或者是哪一個人所有的,隻要是有能力,就要大膽地使用他嘛。粵海省的發展空間對於他來講,已經不是太大了,現在有了這麼一個機會,當然要提供給他了。噢,對了,這個人叫袁保正!行了,我都和你講過了,今後怎麼做就看你的了。”
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忙音,賈正陽知道,他的爺爺這次是真的掛斷了電話,想起他爺爺剛才說的中央政治方向有了變化的話,賈正陽從文件夾裡抽出了幾份中央發給副部級以上乾部看的文件,認真地閱讀了起來。
從文件的字裡行間裡,賈正陽可以領會到,現在中央的政治風向又與中央全會那時有所不同了,這也正是賈老要提醒他的原因。
這也就是說,隨著形勢不斷地變化,新一代的中央領導集體已經完全站穩了腳跟,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要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目的就是加強黨的領導。
下一步中央極有可能要做的就是,對任何不服從中央新領導集體的人和事展開一場鬥爭。而這也是賈老提醒賈正陽,現在處理五月花廣場問題的時機已經成熟的根本原因所在。
賈正陽打電話叫來了秘書長孫書庭,看到應一偉為他們泡好了茶走出去之後問道:“對飛達地產提起訴訟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