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政績工程一直沒有講話的於富春這時開口講話了:“我也同意李青山同誌的意見,我前幾天到寧海區檢查宣傳工作的時候,那裡的同誌告訴我,市政府準備要在寧海區建設一個大型的休閒廣場,並且要把全區的馬路沿石全部換成大理石的,整個工程投資約需十個億,這麼一大筆錢修建全市的山區公路恐怕也綽綽有餘了。”
“從這一方麵可以看出,袁保正同誌是非常喜歡搞政績工程的,他這個政績工程說好聽一點就是一個麵子工程。原因也很清楚嘛,建設休閒廣場大家都看得到,而修建山區公路則是在偏遠的山區,有哪位旅遊的和做生意的能到那個地方去啊?有粉當然要擦到臉上了,又有誰肯擦在後腦勺上啊?”
於富春的講話極儘諷刺和挖苦的意味,他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上一次發生了那起報社記者煽動群眾衝擊市委的事件,賈正陽當時在京城並不知情。正是袁保正打電話向方平逸彙報的,才讓方平逸在電話裡把於富春狠狠地批了一頓。從那時起,於富春就恨上了袁保正,一直要找機會報這一箭之仇。
剛才在討論資金的使用以及經適房的分配問題上,於富春幾次就想要發言,但是,機會都被其他的人搶走了,他就是再講話也是重複。本來他就想等一下要在常委會上提出寧海區建廣場的事情,卻沒想到李青山的話給他做了一個好引子,於是,他才扔出了這顆捏了很久的重磅炸彈。
這還不算完,於富春接下來的一句話,才算是徹底出了心中的惡氣。
“上一次常委會作出決議之後,宣傳部門就按照市委的統一部署,發揮傳媒的作用,在全市範圍內進行了宣傳,並把修山區公路和解決貧困山區校舍的問題列為了今年新聞報道的重點,現在媒體正在對這兩件事情進行追蹤報道。市政府在這件事情上的不作為,讓我們宣傳部門的工作很被動,說出去的話沒有履行,山區的群眾會怎麼看我們啊?那些沒有校舍的孩子們會不會認為我們是欺騙了他們?”
於富春有些激動,喝了口水壓了壓自己的心緒,又繼續說道:“袁保正同誌就這麼看重所謂的政績工程嗎?我們常說,金杯銀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袁保正同誌這樣做,說輕了是沒有和市委保持一致,是在我們市委的臉上抹黑,說得嚴重一點,就是不要市委領導的一個具體的表現!我同意李青山同誌的提議,必須要讓袁保正同誌為他自己所犯的錯誤向常委會、向全市七百萬人民群眾作出深刻的檢討,挽回影響!如果不能及時糾正袁保正同誌的錯誤行為,這樣下去是很危險的!”
在官場上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得勢的時候是沒有人敢對你說三道四的,可是,如果你出現了問題,或者說失勢的時候,不管平日裡與你相處得如何的人,這時都會跳出來打打太平拳,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誰不會乾啊?
於富春的話音剛落,危一峰又一次開口了:“於富春同誌講得很有道理,袁保正所犯錯誤的一個根本原因就是太注重個人政績了,根本就沒有把群眾的疾苦放在心上,我也同意讓袁保正同誌作檢討!”
這一下子會場上熱鬨了,大家輪流對袁保正進行了炮轟,賈正陽也沒有製止,他也覺得應該讓袁保正接受點教訓了,否則的話,一個不把市委放在眼裡,對於常委會的決議陽奉陰違的人是很難與他共事的。長期下去對於安江的工作將會非常不利。
等到常委們輪流講了一遍,賈正陽才慢悠悠地開口了。
“保正同誌,大家的發言你都聽明白了吧?我認為,同誌們對你的批評還是非常符合實際和公正的,難道你就沒有好好地想一想,你身為一個黨員乾部,一個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為什麼屢次對常委的決議陽奉陰違不認真的執行呢?這是一種什麼性質的問題,如果你不能認識到你的錯誤,並作出深刻的檢討,我將以市委常委的名義向上級領導彙報,請求對你的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