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市委的規定,第一批被定編下去的副處至副科級的乾部,年齡到線的以安南派最多,幾乎占了第一批被編下去的乾部的百分之七十,而安北派則由於乾部隊伍相比較來講要年輕一點,第一批被編下去的乾部隻占到了百分之三十。
這樣一來就打破了安北派和安南派好容易才形成的平衡局麵,安北派自然是得意洋洋,他們認為原來按照一派一半的原則,乾部各占一半,但這百分之七十的安南派乾部被編下去後,安北派在安南市的力量就會增強了很多,安南派自然是不高興了,他們提出了誰的乾部在第一批被編下去就由那一派的人來頂上,這個意見當然遭到了安北派的堅決反對,兩派爭吵不休,原來還處於隱蔽狀態下的兩大派,現在就公開化了。
常委會在研究第一批被編下去的乾部時候,以人大主任韓正倉為代表的安南派和市長秦昭長為代表的安北派分成了兩大派的陣營,研究到具體某一個乾部的時候,哪一派也得不到大多數常委的支持,搞得齊鳳俊是左右為難,非常的窩火。
小六一個急刹車,一陣刺耳的輪胎與地麵的摩擦聲響起,賈正陽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了齊鳳俊,這才讓他沒有撞在前排的座椅背上,看了看車已經衝到了路邊,半個車身懸空停在了溝沿。
小六眼疾手快地打開了左後門,一把就把嚇得有些發呆的齊鳳俊給拖了出來,對隨後出來的賈正陽說道:“賈書記,這個人被後麵那幾個人追趕,突然就撞了過來,還好我躲閃及時,沒有撞到他!”
說話間一個蓬頭垢麵有十六七歲的男孩子,撲通一聲跪倒了賈正陽的麵前:“領導,救救我吧!”
幾個壯漢趕了過來,一把揪起了跪在地上那個人的脖領,男孩拚命地掙紮著,嘴裡大喊著救命,眼裡全是驚恐和乞求的神色!
“放開他!這是怎麼回事啊?”賈正陽伸手攔住了這幾個人。
前麵開道的警車此時也轉了回來,兩個訓練有素的警察一左一右護住了賈正陽。
一個留著光頭的壯漢看了看賈正陽,又看了看差點衝到溝裡去的那輛車,就知道麵前這個人的官職不小,不是個書記就是個市長,掂量了掂量他是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於是聽到賈正陽的話後,鬆開了抓住男孩的手,點頭哈腰地說道:“報告這位領導,這小子欠了我們老板一大筆錢,講明是做工還債的,今天趁人不注意,就偷偷地跑了出來,差點撞到領導的車上,非常對不起,我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
那個男孩哭叫了起來:“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是你們從省城把我騙來做工的,我們在這裡做了一年的工了,一分錢的工錢不給,也不讓回家,簡直就是把我們當成勞改犯了。”
賈正陽扶起了這個男孩,問道:“你是哪裡人啊?為什麼給他們打工還不給錢呢?”
男孩看了看旁邊凶神惡煞般的幾個人,嘴唇哆嗦著,過了好一陣子橫下心來說道:“反正我今天是豁出去了,不是被解救出去,就是回去被活活地打死!”
光頭男人呲著一口大板牙,從臉上擠出一絲的笑容,說道:“小武子,有什麼事,咱們回廠裡再說吧,領導的工作都很忙,咱們不能耽誤領導的時間。我保證回去後絕不動你一根手指頭,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