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呂連正站了起來,端起杯子,滿麵堆笑的對方平逸說道:“方書記,今天有幸能同諸位領導在一起吃飯,在此我借花獻佛,敬諸位領導一杯,我乾了,請領導們隨意!”
方平逸笑著舉起了酒杯一飲而儘。說道:“哦,連正同誌,對你以及金州市委的情況,省委還是了解一些的,好好乾!”
方平逸講這句話很有分寸,按照眼下的話來講,就是隻有希望沒有表態。今天飯局上的規矩就是他定下來的,他自然也不會在這個場合對呂連正的工作進行什麼指示的。
這也從另一個方麵證明了方平逸的狡猾之處,對於魏雙強和欒夏書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他作為一個省委書記耳目眾多,自然也是掌握得很清楚的,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他自然也是不好表態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呂連正剛向滕錦澤進行了彙報,誰知道滕錦澤又是一種什麼態度呢?所以,不好講的話還是儘量不要表態為好。
這些大領導們在一起吃飯,自然不會和普通老百姓一樣,喝起酒來吆三喝四,不醉到幾個不算數。他們講究的是一個意思,幾杯酒下肚,該走的過場走完了,一人扒了幾口飯,這個飯局就算是結束了。
方平逸笑著說道:“我回去還有幾份重要的文件要看,正陽同誌旅途勞頓,也早點休息吧!”
送走了方平逸,滕錦澤看了看賈正陽:“正陽同誌,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喝杯茶啊?連正同誌也一起來吧!”
滕錦澤說這句話是有他自己考量的,對於呂連正的情況,他是非常清楚的,也知道呂連正是單世旭看好的人。單世旭臨離開順海的時候,也不會不向賈正陽做個交代。這也正是他聽到魏雙強和欒夏書要調查呂連正時,能及時向賈正陽通風報信的原因。
在他以為,賈正陽現在已經在省委常委嶄露頭角,老賈家在省委裡的勢力現在已經是非常強大了,四票的力量,往往就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如果在呂連正的問題上,他幫了賈正陽的忙,那麼今後要是自己遇到了困難的時候,以賈正陽的為人來看,他也不可能不伸出手來的。
但是,什麼時候需要他伸手,這就要全盤考慮了,當然滕錦澤也不會傻到為了一點小事就去尋找賈正陽的支持。要知道,官場裡可是講究相互支持的。所謂的相互支持,說白了其實就是利益的交換。這次你支持了我,我欠了你一份情,下次我支持了你,這份情就算是還上了。也就兩不相欠了。要想再一次相互支持,那就要重新來過,在這一方麵往往是勢力較弱的一方采取主動的。
滕錦澤的二號樓和方平逸的一號樓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裝修上也都差不多,隻不過麵積上要稍小一些。
三人在會客室裡坐下,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進來給三人泡好了茶,賈正陽看了看問道:“錦澤書記,光國同誌呢?怎麼今天沒有見他啊?”
滕錦澤笑了笑:“噢,你說的小傅啊,我讓他去金州鍛煉了,現在是金川縣的縣長了!”
賈正陽明白了,滕錦澤這個人不顯山不露水的道行就是深,先是利用呂連正的問題在自己的麵前賣了一個好,這又把自己的秘書派到呂連正的手下,呂連正這個市委書記也絕對會明白這裡麵的道道的,豈有不對傅光國多加關照的道理。
“這是我的新任秘書劉誌同,小夥子原來是省委黨校的一個青年講師,是我到黨校檢查工作的時候發現了這麼個人才!”
劉誌同聽到滕錦澤提到他,笑著對賈正陽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敬意,旋即走出了會客室。
“這次去粵海還順利吧?”
聽到滕錦澤的話,賈正陽點了點頭,他剛才向方平逸講這件事情,那是在彙報工作,現在和滕錦澤那就是在通報情況了,對待講話對象的地位不同,說話的措辭自然也就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