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強正在和他的一幫狐朋狗友在酒店裡吃喝玩樂呢,自從他放出來這幾天,他的這些狐朋狗友是輪番給他設宴壓驚,用安江的當地話來講就是去去晦氣。
當市刑警支隊的警察們破門而入的時候,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袁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警察給他出示了那份拘留證,又給他戴上了銬子,這時酒也給嚇醒了,大聲嚷嚷著:“我爸是袁建久,我爸是袁建久!”
帶頭的警察調侃道:“我們知道你爸是袁建久,抓的就是你!”
“我的案子都已經查清楚了,我爸也都把錢賠給人家了,你們憑什麼還要來抓我?”
那個帶頭警察冷笑著說道:“錢你是賠了,可是法律責任你還沒有負,你以為你們家有倆臭錢就可以買下國家法律嗎?省省吧小子,有話到局裡去說吧!”
這件事情被袁強的那些狐朋狗友添油加醋地傳播了出來,一時間安江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這件事情。說什麼的都有。
有的人說,袁建久這是得罪了市委賈書記,賈書記這是要把袁家趕儘殺絕啊。賈書記收拾人的手段可就是狠毒,有這樣的市委書記,今後可要小心了。
但是大多數的群眾卻說,這也是袁強自作自受,用錢來收買法律這不是找死嗎?賈書記這樣做就是為了維護法律的尊嚴,有這樣的好書記,我們老百姓放心了。
袁建久第三次來到了賈正陽的辦公室,這一次他的臉色和前兩次可是又不一樣了。第一次來是抱有一種求情的態度,臉上自然是一副卑恭的神態。第二次是利用假材料要求賈正陽放人,臉色自然是一副勝利者的神態,但這一次就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了。
袁建久連起碼官場的禮貌都沒有了,握手寒暄這一套直接就省略了,一進門就直截了當地問道:“賈書記,我的兒子袁強剛被公安局依法釋放了,怎麼又被抓了起來?我想問一下,他又犯了那條王法了?”
賈正陽看到袁建久那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猙獰的臉,也沒有客氣,從桌子上拿起那份公安局和市紀委的聯合調查報告,扔到了袁建久的麵前:“你自己看看吧!”
袁建久拿起這份文件,粗略地翻了一下,也沒等賈正陽請,一屁股就癱坐在賈正陽辦公桌麵前的椅子上了。帶上了老花鏡又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臉色蒼白地看著賈正陽,一句話也沒說。
“賈書記,這樣做太過分了吧!”好一會袁建久才恢複了常態,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老袁家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又在哪個地方得罪你了,你竟然要把我們趕儘殺絕,你有點太狠毒了吧!”
“袁主席,你我之間都是正常的同誌關係,你也沒有得罪我,但是你得罪的是法律,你做了對不起黨紀國法的事情,難道就不應該受到懲罰嗎?你是一個副部級乾部,安江市委沒有權力能把你怎麼樣,但是,對你的問題,我們要如實向中紀委和中央進行彙報,怎麼處理,要由中央決定!對於你的兒子,他觸犯了刑律,就必須要接受法律的嚴懲。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袁建久想了一下又說道:“我知道你這是在打擊報複,你是在省委常委會上受到批評了,要利用這件事情來出一出心中的惡氣。你們的鬥爭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們老袁家又挨著你們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