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響了起來,文碧雨很識趣地及時告辭離開了。在這種情況下,她可不能再繼續留在市委書記的辦公室了,不要說是那個神秘的紅色保密電話了,就是一般的普通電話,她這個秘書長也是不能隨便聽的。
電話裡傳出了賈正陽所熟悉的中紀委副書記李忠勝的聲音:“正陽啊,現在工作怎麼樣?”
賈正陽笑了,他知道李忠勝今天打電話來,絕對不是單純為了關心他的工作的,一定是因為中央組成的那個專案組的問題,這就是說中央對安江的打私活動即將要展開了。
“李書記,您好!感謝你的關心。現在安江的工作一切都好,我們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就等著中央下命令了!”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個態度。我今天代表中央首長和中紀委正式通知你一件事情,中央對安江的走私問題非常重視,已經組成了專案組,由於這件事情是三月二十號才定下來的,所以代號就是三二零專案組。”
賈正陽聚精會神地聽著電話裡的聲音,他也很清楚,以中央首長批示的日期作為專案組的代號,一般都是大案或者要案,這就說明中央對安江走私這個案子已經非常重視了。
李忠勝的聲音連續不斷地從電話裡傳了出來:“中央指示這個專案組由我親自掛帥,海關總署署長華西有同誌和你擔任副組長。根據三號首長的指示,專案組成立了前線指揮部,由你兼任總指揮,全權負責專案組在安江的打私工作。另外軍委還同時任命你為順海省武警總隊的政委,授權你指揮武警部隊在打私行動中的一切軍事行動。”
賈正陽明白了,這個專案組雖然有組長和副組長,實際上具體的工作都是由他這個前線總指揮來負責的。一個前線總指揮再加上一個省武警總隊的政委,這個權力可是夠大的了,這也說明中央已經意識到了安江打私工作的複雜性和嚴重性。
還沒等賈正陽仔細地去品味一下這兩個任命的意義,就聽李忠勝又說道:“中央考慮到這項工作的重要性,為了便於管理,決定任命你擔任海關總署第一副書記,對所有涉及該案的乾部都有相機處置權。”
賈正陽感到這三項任命,哪一項的權力也不小。從表麵上來看,這是中央對自己的絕對信任,但實際上卻又一次把他和他背後的家族推到了一個風口浪尖上。賈正陽也很清楚,這一次的打私活動必然會帶出一大批的貪腐官員來,而這些官員哪一個背後也有著不小的能量,說不定自己又會和某一股政治勢力進行麵對麵的鬥爭。
所謂的相機處置權,實際上就是中央把所有涉案乾部的處置權交給了他,他賈正陽將對這些乾部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力。這要是擱在古代,那就是一個響當當的欽差大臣了,想必是中央也是看到了賈正陽的工作能力和他背後的家族力量才會這樣做的。京城的第一大政治世家,那可是非同小可,即便是中央也要對他們禮遇三分,豈是一般的家族勢力所能抗衡得了的?
賈正陽突然有了一種感覺,他感到他們這個家族,現在已經成了中央手中的一根大棒,中央隻要是揮舞起這根大棒來,那就是一股任何人也阻擋不了的力量。任何人敢與之對抗,必將遭到滅頂之災。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賈正陽的腦海裡此時又突然湧出了老子的這句話。賈正陽知道,任何事情的出現都隻能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好的,一種是壞的,各占百分之五十的幾率。
一件事情隻要是發生了,它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不好的。無限接近於不好的好事情,和無限接近好的壞事就是我們說的不好不壞的事情,但這種事情也是屬於好的或不好的範疇之內的。
可見世界上的一切事情的確是像老子說的那樣,禍福可以互相轉化,因為非好即是壞的,非福即是禍的,隻有兩種可能。天平在一定的條件下必將會偏向某一邊,處於平衡狀態的不好和不壞的幾率幾乎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