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馮娜娜人比較輕浮,但是對秘書長交代下來的工作,她還是不敢怠慢的,接過伏榮斌的筆記本,把他的記錄重新抄了一遍,說道:“秘書長,我們辦公室裡太亂,這麼重要的文件是否去賓館裡寫啊?”
伏榮斌搖了搖頭:“馮處長,如果以前這樣做沒有問題,可是現在不行了。省長現在把財權全部收回去了,要提倡過苦日子,在這種情況下,我勸你最好不要頂風而上。”
馮娜娜撇了撇嘴:“這不都是慣例嗎?原來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伏榮斌指了指他寫在稿紙上的那一行字說道:“馮處長,如果你這樣想,那就很危險了,現在省政府姓賈了,你要再用老眼光來看問題就不行嘍。再說了,辦公室嘛,就是辦公的地方,有稿子非要躲到賓館裡去寫,也沒有這個必要啊,這是省政府內部文件,又不是寫給國家部委的,隻要是能吃準領導的指示精神也就可以了。”
望著馮娜娜走出的背影,伏榮斌把剛剛列好的省長下午的日程安排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廢紙簍裡。今天的這些安排都是一些省直廳局的一把手,要求向省長彙報工作,有些人的要求還很迫切,看來也隻好讓他們再等機會了。
秘書長這個工作一大半的時間是在文件堆裡度過的,省政府各廳局要上報省委、中央有關部委的文件,以及省政府的各種政策性文件,第一個讀者總是伏榮斌。有時候,分管的副秘書長也會在材料上把把關,但也僅僅是把關而已,文件最終定稿還得他這個秘書長說了算。好在他這個秘書長已經乾過多年也習慣了,不一會的工夫,他著手起草的那個規定就寫完了。
伏榮斌又一次來到了賈正陽的辦公室,看到省長辦公室裡坐兩個人,仔細一看其中一個竟然是軍區司令嶽寒冰。
賈正陽看到伏榮斌走了進來,朝他招了招手說道:“秘書長,我正好要找你,嶽司令今天給我送來一個警衛,他現在還是現役,手續先不忙著辦,先把他掛在秘書一處,你現在帶他去辦理下有關手續。”
伏榮斌帶著這個警衛剛走出了賈正陽的辦公室,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兩人爽朗的笑聲。
“你叫張猛?嶽司令和賈省長很熟嗎?”
張猛笑了笑,也沒有吭氣。伏榮斌知道自己孟浪了,人家省長自己挑選的警衛,自然是不會向他這個秘書長講這些事情的。一個合格的警衛,在外人麵前也就是首長的影子,在某些地方也可以說是一個啞巴了。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不該說的更不能說了,這才是一個合格警衛的素質。
劉茂祥可是鬱悶了,他的辦公室裡又新添了一張辦公桌,那個剛來的張猛就像一尊神似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怎麼有那麼大的耐性,從他坐到那張椅子上之後,就一句話也不曾說過。
劉茂祥發現,這個新來的警衛對各種聲音非常的敏感,時刻做出了一副準備出擊的架勢。有了這麼一個人在眼前,今後再要想占點小便宜那可就難了。省長這哪裡是找的警衛啊,這簡直就是找來了一個監視自己的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