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生聽後也沒有講話,他感到壞事了,馮鬆山有這種指導思想,肯定要和那些拆遷居民對著乾的,搞不好就會引起宗族對抗。如果公檢法機關再介入到這件事情裡麵來,那麼社會矛盾就將更加激化了。
但這個時候魯南生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也很清楚馮鬆山之所以這麼強勢,在花江市說一不二,主要還就是他的本家和嶽家都是本地的望族,有了這兩大家族的支持,馮鬆山在花江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說的過於多了,讓他對自己產生了反感,對自己也是很不利的。
“鬆山啊,我們這些人都是黨的高級乾部了,凡事要站在政治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以我的經驗來看,對抗的後果是很嚴重的。賈正陽現在是千方百計地拉攏民心,如果你在這方麵處理不當,就會失去民心,在這個方麵你就處於下風,這對你將會是非常不利的。”
看到馮鬆山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魯南生歎了一口氣又說道:“民心這個問題我們先不談,咱們就分析一下賈正陽這個人吧。對於他的背景,你我二人都很清楚,他現在急於尋找突破口,而這個突破口,他就選擇了中心廣場這件事情。他現在是想要在廣南省有所作為,進一步樹立起他的權威和形象。如果你在中心廣場這件事情上處理不當,就把自己放在了他的對立麵,搞不好你就會成為犧牲品,也許還會被賈正陽用你的血祭旗,這可是犯了官場中的大忌啊,你不會不清楚吧。”
馮鬆山低頭不語,也不知道他在琢磨著什麼。
“鬆山啊,咱們都是老朋友了,這麼多年來無論是施政理念還是其他的方麵都是共進退,我不希望你的結局太悲慘了。我勸你還是改變一下你的指導思想,好好地和四方地產商量一下,把規劃適當地進行一下調整,不要和賈正陽發生正麵的衝突了,你不具備和他抗衡的資本啊。”
“老魯啊,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魯南生笑了笑:“我現在和你一樣,自從周紫萍主持了省委的工作,她基本上什麼事都不和我商量,這一段時間又和那位包大人走得非常近。而賈正陽這一段時間也和我們這位包副書記連續接觸過幾次,再加上省政府這一係列的動作,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一點什麼問題嗎?”
“老魯啊,你不愧是大家公認的官場教父,看問題就是一針見血。不過中心廣場的規劃也是經過省委常委會批準的,再說了我們也與四方地產有協議,要想修改規劃的話,難度還是比較大的。”
魯南生笑了,他感到馮鬆山已經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不準備再與賈正陽發生正麵對抗了,既然認識到了,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我知道你們簽訂的那個協議,我認為四方地產的王總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你給她做做工作她也不會不同意的。既然拆遷居民不同意搬到西郊,你們可以就地安置嘛。”
“老魯啊,你也是花江市的老市委書記了,中心廣場一期工程拆遷居民就有兩千七百多戶,就地安置確實有困難啊。市中心廣場拆遷的那部分土地可是一塊黃金寶地,商業開發價值非常高,拿出一塊來再建回遷樓那會影響開發商的利益的。我們這樣做就等於從人家身上往下割肉,人家能同意嗎?”
魯南生鬱悶了,講了半天馮鬆山原來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要繼續按照原來的規劃來辦,看來這個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魯南生現在也在後悔,原來怎麼就沒有發現馮鬆山這麼固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