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長,我們市財政確實拿不出錢來提高這些拆遷群眾的補償標準了,也無力再拿錢在西郊居民安置點建設相關的配套設施了。”
“鬆山同誌,造成這些問題的根本原因是什麼,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現在以省委副書記和省長的身份向你作出幾條指示,第一必須嚴格執行省政府對拆遷居民安置的有關規定,有了偏差就要及時糾正過來。第二,對群眾的合理要求必須要滿足,這是一個原則。第三對於拆遷中存在的其他問題,必須要儘快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來。否則的話,我將向中央報告,建議中央對你做出必要的處分。”
賈正陽講完後,也沒等馮鬆山再說什麼,就把電話給掛上了。馮鬆山聽著電話裡傳出的“嘟嘟”聲,臉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沒動一動。他知道賈省長是動怒了,剛才的電話就是在向他下最後通牒。
馮鬆山也很清楚,隻要是他沒有按賈正陽的指示去做,接下來的後果將是非常嚴重的。這個太子所擁有的背景是任何人也不敢小瞧的。隻要是賈正陽下定了決心,想拿下馮鬆山頭上的官帽子,也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老賈家的勢力,也絕對不是馮鬆山所依靠的那位首長所能抵抗得了的。現在的問題是,這位首長會冒著與老賈家發生正麵衝突的危險來保他嗎?作為一個在官場中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馮鬆山,可是知道商場無義,官場無情這句話的含義。
市委副書記方吉慶走了進來:“馮書記,你看群眾代表所提出的條件我們怎麼答複?現在大門口的人是越聚越多,還來了很多的媒體記者,黨報駐廣南記者站的記者也來了,搞不好會出大亂子的。”
馮鬆山吃了一驚,群眾來上訪他倒是不怕,最怕的就是媒體記者把這件事情給捅出去。他可是知道,中央黨報駐廣南省記者站那些記者是乾什麼的。臘月二十九,發生在市政府大門口那兩個群眾自焚的事情,就是他們寫成了內參,報到了中央首長那裡,這才促使中央下決心把賈正陽調到了廣南省,不僅讓周紫萍的省委書記沒有當成,他當省長的希望也成了泡影。
這個時候,如果再讓這些記者把群眾上訪的事情捅了上去,賈正陽再在裡麵略施推力,他這個官帽子恐怕被拿下去得就要快一點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全部答應群眾代表所提出的條件,先把上訪的群眾糊弄回去拖一拖再說。
馮鬆山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原來他還想把賈正陽拖住,現在倒把他自己給拖進去了。馮鬆山歎了一口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說道:“吉慶書記,剛才賈省長來電話就是問我們對上訪群眾的處理情況的,他指示我們必須嚴格執行省政府有關居民拆遷補償的有關規定,滿足群眾提出的一切條件。”
馮鬆山斷章取義地把賈正陽的指示向方吉慶進行了傳達,這也為他自己爭取了回旋餘地。他準備要和王青漪好好地談一談,讓四方地產拿出一筆錢來,在西郊的居民安置點修建一批配套設施。先把這些刁民們穩住了再說。
即便是四方地產不同意,馮鬆山也會把這件事情的責任推到賈正陽的身上。省長的指示又有誰敢不執行啊?你四方地產再有意見難道你還敢和省政府去打官司嗎?再說了,你們本來就在這個西郊居民安置工程中賺了不少的錢了,吐出一點來幫助自己解決一下目前的困境,保住自己的官帽子,難道還不是應該的嗎?
“吉慶書記,既然省長已經有了指示,我們就要堅決地執行。我看啊,咱們就答應群眾代表提出的意見吧,也好儘快地平息這次上訪事件。”
方吉慶走出去沒有多長時間,又回來了:“馮書記,群眾代表不相信我們,要和我們簽訂協議,限期三個月讓我們做到所承諾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