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這三個字此刻可是包含了很多的內容,賈正陽說道:“秦書記,你好好的養病,我剛才已經和這個醫院的院長講過了,他們準備對你施行另外一套治療方案,采取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方法,儘量延緩你的生命。咱們都是唯物主義者,我也不想隱瞞你,這隻能是他們儘到的最大努力了。”
秦金嶺的嘴唇又開始抖動了,他的夫人聽了一陣子又說道:“老秦說讓你們代表他向醫院表示感謝。”
周紫萍聽到這句話突然之間眼圈就紅了,說實在話,她對秦金嶺還是非常敬佩的,要不是秦金嶺對她的培養和提拔,她周紫萍是絕對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也許她現在依然還在哪個地級市裡窩著。看來人都是怕死的,即便是知道自己患了不治之症也希望能夠多延長一天的生命,人性的弱點在此時被充分地體現出來。
廣南省的辦事處可以說建設得很不好,不要說和安江的駐京辦相比較了,甚至就是金山市的駐京辦也比這裡好。臨街處是一棟八層高的主樓,在這高樓林立的京城裡,就好像一群巨人當中混進了一個侏儒,顯得那麼不協調。
後麵是兩棟副樓,一棟作為辦事處職工的宿舍,另一棟則是辦事處的辦公室,隻有樓上兩層有幾套套房作為省領導來這裡的下榻之處。
略事休息,周紫萍打通了賈正陽的電話:“賈省長,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
江如玉給兩人泡好了茶,悄悄地退了出去,周紫萍看著賈正陽說道:“賈省長,我現在的心情很沉重。”
賈正陽點了點頭心想,秦金嶺對你提攜有恩,現在病情危重,再加上一下飛機就看到那份報紙,你的心情要是不沉重那才是怪了。
“是啊,秦書記的身體情況很不好,我的心情也和你一樣。不過我聽我姑姑講,采用了新的治療方案之後,也許有可能延長秦書記半年的生命。”
聽到這句話,周紫萍的心情很複雜。說實話,從私人感情來講,她非常希望秦金嶺的生命能夠延續得更長一點,但從自己的政治利益方麵來考慮,她又希望秦金嶺現在就離開這個世界,隻有這樣她才有希望被中央任命為廣南省的省委書記。
這次周紫萍到京城來,除了看望秦金嶺之外,還有一項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拜訪那位政治局委員,想通過他在京城活動一下。這也正是她前一段時間去南明調研的另外一個原因。現在省裡的財政大權都被賈正陽收了起來,想要用錢就必須要經過賈正陽同意,這種事情她是不會和賈正陽講的。
到南明市去就好辦得多了,一方麵南明市的市委書記董世金是周紫萍一手提拔起來的,再一個原因就是南明市這幾年依靠小煤窯的發展,財政收入相比較其他地市來講還是富裕的,讓他們支援一點活動經費也是可以的。
周紫萍也很清楚,如果她現在要想當上省委書記,那就必須要保證廣南省政局的穩定。但是,她從賈正陽的話裡也聽出來了,賈正陽要揭開居民安置房的黑幕,再加上剛下飛機看到那放報紙上刊登的文章,她此時就下定決心要把馮鬆山給拋出來了。
周紫萍想利用賈正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馮鬆山的身上,隻有讓馮鬆山承擔了全部責任,才能保住她周紫萍安然無恙。事實也就是這樣的,如果不是馮鬆山鼓搗的那個城市建設規劃,如果不是與四方地產惹出來的拆遷居民安置不了,如果不是馮鬆山把西郊安置用房交給了四方地產來建設,廣南省也就不會出現這麼多的問題。從這一方麵來講,馮鬆山就是這些事件的始作俑者,一切問題也都是他惹出來的。這個時候不把他拋出來,那誰來替他背這個黑鍋呀?
“賈省長,昨天接到你的電話我幾乎想了一夜,我認為,你的意見還是正確的,廣南省的蓋子不能再繼續捂下去了,必須要動大手術才能徹底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