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六百零四章一場鬨劇這都是事先就安排好了的,又怎麼會存在能不能的問題?再加上這位記者的講話又很好聽,一番溢美之詞讓馮鬆山感到是非常受用。
馮鬆山微微一笑,故作謙虛地說道:“謝謝記者朋友們對我的關心,你這番溢美之詞我實在是不敢當。我就是廣南省本地人,出生在這座美麗的城市,我認為既然我在這裡為官,就要用手中的權力為老百姓謀福祉,隻有把經濟搞上去了,才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當然了,我也遭受過不少的誤解,承受過各方麵的巨大壓力。但是,我始終認為,心底無私天地寬,我的權力是我的父老鄉親給的,為老百姓辦實事辦好事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中央黨報駐廣南省記者站的記者,此時順手拿起了話筒,宣傳部何部長心裡有些忐忑了起來。雖然他事先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可是,對自己家裡的記者可以交代任務布置工作,像中央黨報的記者,他卻不敢用這種態度去對待人家。他所做的隻能是暗示或者提醒,至於人家會不會聽他的,何部長心裡也沒有底。
果然,這位記者提出來的問題非常的尖銳:“馮書記,從你介紹的情況來看,花江市的經濟發展得很快,你剛才也講過,有了權力就要為老百姓辦實事辦好事。我的問題是,為什麼你們製定的那個城市建設規劃,沒有得到老百姓的支持或者歡迎?為什麼拆遷居民遲遲得不到合理的安置?為什麼這些群眾會三番五次地到省市兩級政府去上訪?又為什麼還發生了上訪群眾在省政府門前自焚,以及前幾天在市委大門口的流血衝突事件哪?”
馮鬆山的腦子裡有幾秒鐘是一片空白,他也知道在今天這種場合,是絕對不可能用無可奉告這種外交辭令來講話的。更不能采取避而不答的辦法,來化解目前麵臨的窘境。前幾天中央黨報登載的那篇反映花江市城市建設問題的文章,就已經很能說明這方麵的問題了。
馮鬆山用眼睛狠狠地瞪著何部長,他的心裡暗暗地罵道,你這個混蛋,讓你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花了這麼多的錢,這麼點小事你都辦不好,讓我當眾出這個醜,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好在馮鬆山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了,嘴上的功夫也十分了得,略一思忖說道:“這位記者同誌,一項政策的實施,是難免會引起爭論的,一些群眾不理解黨和政府的做法,這就需要我們去給他們做說服教育工作,媒體也應該給予正確的理論引導。這一點小事與花江市委和市政府所作出來的成績相比較,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也可以用瑕不掩瑜這句話來形容。”
雖然馮鬆山的回答令這位記者很不滿意,但是,他手裡的話筒很快就被工作人員給拿走了,在這次新聞發布會上,他就失去了再提任何問題的機會了。
另外一家小報的記者也在何部長的示意下接過了話筒,當然,提的問題也是馮鬆山非常容易回答的,就在馮鬆山侃侃而談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會場的秩序有些騷動了,一些記者竟然不顧一切地扛著攝像機走了。
一個工作人員飛奔到何部長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之後,何部長的臉色馬上就變了。悄悄地走到了窗邊,向外一望,隻見酒店大門口不知什麼時候,聚集起了一大群打著橫幅的人。雖然隔得遠橫幅上的字看不清楚,但是,何部長卻知道,這些人極有可能就是那些拆遷居民,他們是聽到市委在這裡舉行新聞發布會了,要在記者麵前告狀了。
何部長的分析很正確,打著橫幅的這些人就是拆遷居民。自從上一次市委與拆遷居民簽訂了協議之後,這些居民也就很順從地回家等結果去了,有些人甚至已經做好了搬往西郊拆遷安置點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