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朱宏成隻好放下他那政法委書記的架子,親自來到了刑偵總隊,想從他們那裡得到一點消息,但是他同樣也是白費了心機。新上任的總隊長是韋元文的心腹,一見到朱宏成就像是防賊似的,自然是不會透露半點口風的。
一個政法委書記不顧自己的身份,四處打聽幾個在押犯罪嫌疑人的情況,本身就不正常,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幾大常委的耳朵裡。常委們都明白了,朱宏成一定是牽連到這個案子裡去了。打聽那三個人的下落,就是想封住他們的嘴巴,也許還有殺人滅口的可能。
還沒等朱宏成打聽到那三個人的下落,中紀委就派人來雙規了朱宏成,也許在大牢裡他們還會有見麵的機會,這也算是省去了朱宏成四處去打聽的麻煩,隻不過是時間和地點有點不對而已。
躺在武警總隊醫院的馮鬆山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他的妻子也非常為他擔心,問他下一步會不會輪到他。馮鬆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自己也鬨不清楚賈正陽下一步會不會對他動手。
馮鬆山也很清楚,隨著朱宏成等人的雙規,他們精心建立的這個本地派係已經徹底分崩離析了,今後廣南的天就要姓賈了。本來有所好轉的病情,由於思想負擔加重,現在又變得嚴重了。
其實賈正陽才不會在乎馮鬆山,他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收拾馮鬆山。在他認為,馮鬆山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收不收拾他,已經不重要了。
越南涼街省省長阮文加結束了他在廣南省的訪問,要返回國內了。但是臨離開廣南的前一天,他們又向廣南省外事局提出了一個要求,這個要求很簡單,就是想把涼街省與廣南省這次達成協議的簽字儀式放在涼街省舉行。
賈正陽聽到外事辦主任費亞金的彙報後笑了,他也很清楚阮文加為什麼提出要把簽字儀式放在涼街省舉辦,其實就是想給他自己造勢。投資幾百個億在涼街省共同開發礦產資源,這可是一個非常大的政績,引起的轟動也不會小了。阮文加的家族也可能要借助這次事件,增加一下他們在高層的影響力。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阮文加耍了一個小花招,做個樣子給他們國內的一些人看看,以此表明他阮文加還是很維護國家利益的。不僅拉來了大批的投資,還讓外國的一個高官到自己國內來參加簽字儀式。這無疑會堵住他們國內一些人的嘴巴,為今後雙方的合作鋪平道路。
看來不論是在哪個國家的官場上都是一樣的,借彆人的威風來為自己造勢,這是誰都會做的。把一點小事無限的誇大,拚命往自己的臉上塗脂抹粉,這也是每個官員都熱衷於搞的。開采出來的資源賣給了外國,自己得到了一點微薄的收入,用長遠的目光來看,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可是經過他們這一番運作,卻變成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這件事無論怎麼看都透著一絲滑稽。
賈正陽才不在乎這個簽字儀式在哪裡舉行呢,隻要是能夠順利地買入了他們的礦產資源,給即將要成立的國際貿易加工區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原材料支持就可以了。自己這一方既然得到了實際的利益,那點虛名讓給他們也無所謂。名利名利嘛,想要名就要在利上讓步,想要得到利,當然就不能太計較名了,魚與熊掌都想要得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費主任,我原則上同意涼街省的意見,但是什麼時候去涼街省簽訂這個協議,必須要在我們認為合適的時間,由兩國的外事部門統一安排。我還想趁這個機會帶著我們的一些企業家們去實地考察一下。”
費亞金原來以為賈省長是絕對不會同意這個條件的,明明是涼街省來尋求廣南省的幫助,這個協議就應該在廣南省簽,現在去涼街省簽這個協議就有點給人家送錢的意味了。雖然協議在哪個地方簽都是一樣的,可總感覺到心裡有那麼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