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不違反原則,我還是很樂意為你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賈省長,你也可能知道了,我的親哥哥鄭建業就在廣南省政府工作,昨天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省紀委雙規了。我作為一個弟弟是非常了解我哥哥的,他這個人脾氣直率點,不懂得變通,為這件事情我已經提醒過他幾次了。九號首長在去年接見他的時候也指出了他的這個缺點,說實話,也應該讓他接受點教訓了,不尊重領導這怎麼能行呢?”
“鄭主任,對於鄭建業的問題,這已經不是尊重不尊重領導的問題了,現在省紀委已經掌握了他確切違法亂紀的證據,他的問題很嚴重,已經足夠雙規的標準了,所以省委常委會才一致通過對鄭建業實施雙規,請恕我無能為力!我一個人是不能改變省委常委的決議的,這是一個組織原則問題,希望你能理解!”
鄭建功有些失望了,他本來以為拿著九號首長原來對賈正陽的支持,能夠打動賈正陽,讓他看在這一點情分上高抬貴手放過鄭建業,卻沒想到賈正陽把門關得死死的,不僅不答應幫忙,反而搬出了省委常委的集體決議。
鄭建功也很清楚,一個省委常委的決議,就是中央也會非常重視的,不經過集體的研究,斷然也不會否定一個省委所作出的決議。不要說是九號首長現在已經下台了,即便是他沒有下台,他也是不敢強令一個省委重新或者是改變原來作出的決議的。
“賈省長,這麼說廣南省委已經作出決議了,那麼這件事情就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嗎?”
“鄭主任,你作為原任九號首長的辦公室主任,更應該懂得組織原則。省委常委集體作出的決議,是任何一個人能夠輕易更改的了嗎?再說了,鄭建業確實已經觸犯了黨紀國法,反腐鬥爭是中央三令五申要大力加強的,在這次中央全會上,已經把反腐鬥爭提高到了黨建工作的一個非常重要位置上。一號首長也講過了,在反腐鬥爭中不管是牽扯到了哪一個人,不管他的職位有多高,發現一個就要查處一個。”
電話裡傳出了一陣冷笑:“哼哼,賈省長,大道理誰都會講,如果上黨課的話中央黨校那些老師保證比你好,利用反腐這把利劍而達到個人的目的,這種情況也並不少見。”
賈正陽火了:“鄭主任的意思是我們廣南省委在利用反腐達到什麼目的嗎?我請你講話要注意一下用詞,你的這種態度是非常錯誤的,我們省委完全可以向中央反映你的問題。現在我請問你,你是以一種什麼身份來和我講話啊?”
鄭建功也聽出了賈正陽發火了,如果說九號首長沒下台之前,他也許還會再講幾句,可是現在九號已經下台了,鄭建功自己也正在等待著中央另行分配工作,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可是不敢亂講話的,說不定他的哥哥沒有保出來,還會把他自己也給搭進去的。
說實話,賈正陽一開始對鄭建功還是非常客氣的,正是由於他的客氣才助長了鄭建功的囂張氣焰,現在鄭建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賈正陽這才問他是以什麼身份來講話的,這句話就像打蛇一樣,一下子就打到了鄭建功的七寸上。
鄭建功張口結舌的半晌也說不出話來,是啊,以什麼身份呢?以九號首長辦公室主任的身份?現在九號首長已經下台了,他的辦公室自然也就隨著撤銷了。如果說以鄭建業弟弟的身份,那賈正陽就更會公事公辦了,一句讓他找有關部門反映的話,就會把他給打發了。
鄭建功想了半天說道:“嗬嗬,賈省長請原諒,我是太關心我的哥哥了,這才出現了口誤,請你不要發火嘛!”
賈正陽冷冷地說道:“鄭建功同誌,你講的這些話已經不能單純用口誤來解釋了,我認為你的思想存在問題。對於你哥哥被省紀委雙規一事,我建議你去找有關部門反映。我現在很忙,以後也請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例外還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我對原任九號首長的尊重一點也不比你少!”
賈正陽講完這句話,接著就掛斷了電話,電話那邊的鄭建功手握著話筒,聽著裡麵傳出來的嘟嘟聲響,呆若木雞地坐在椅子上,他意識到,今天這件事情被自己搞砸了。
這下子好了,非但沒有保住鄭建業,反而有可能把自己也給搭上了。鄭建功也不是不知道賈正陽的強勢,如果他要真的向中央反映了自己的問題,那還真的是不好收場了。尤其是在現在這種等待重新分配工作的時候,要是被他告上一狀,說不定就會被永遠地打入冷宮,這輩子也甭想再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