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鬆山說道:“這就是政治啊!如果說賈正陽不來到廣南,現在也不會是這種局麵。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我估計他下一步肯定是要對我們本地係的乾部進行清理了,就像對待我一樣,把這些人搞下去了,還要讓這些人對他感恩戴德。”
江如玉想了一下說道:“今天我去送文件的時候,聽到賈書記和陳部長在說章令宏的事情,看來賈書記是不準備再繼續使用章令宏了,要把他放到一邊去。”
馮鬆山看了一眼妻子說道:“怎麼樣?被我猜到了吧?這個年輕人就是不簡單。玩這套政治伎倆比我嫻熟多了,我是自愧不如啊!把本地派係的乾部全部清理了下去,今後他在常委裡可就一手遮天了。”
江如玉高興了沒有幾天,這天下午一上班,新任秘書長薛友就把她叫到了辦公室。
“江如玉同誌,我代表組織上宣布,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擔任賈書記的機要秘書了,調你到省婦聯工作。”
江如玉愣了:“秘書長,為什麼要調我去婦聯啊?”
“嗬嗬,這是工作需要嘛!”
所謂的工作需要,這是領導乾部在人事安排時最常用的,也是最冠冕堂皇的一句話。江如玉也知道薛友是在和她打官腔,她很清楚,把她調到婦聯去,就是賈正陽的指示。薛友儘管是省委秘書長,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沒有賈書記的指示就隨意地調整她的工作。
“秘書長,我想知道一下具體的原因是什麼?”
薛友看了一眼江如玉,緩緩地說道:“我剛才已經講過了嘛,這是工作需要。你作為一個正處級的乾部更應該知道組織紀律,調你到哪兒去,就必須服從。有些事情不要隻看到外界因素,更要想想自身方麵的原因。”
看到薛友滿臉嚴肅的樣子,江如玉知道這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趴在桌子上痛哭了一場。她確實是鬨不清楚,為什麼剛當了沒有幾天的機要秘書就被突然拿下來了呢?如果賈書記真的想收拾自己的話,他也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做呀,一開始就把自己發配到婦聯去不是更省事嗎?
江如玉可是知道婦聯是個什麼單位。那裡麵的人幾乎都是大小領導乾部的太太,隨便拉出哪一個人的後台,都要比自己這個小處級乾部大得多。到了那種地方,這一輩子仕途也就算是結束了,要想東山再起,除非賈正陽調走再來一個省委書記,而這個新省委書記,又必須極為欣賞自己。
現在的問題是,賈正陽才剛剛當上了省委書記,一般的情況下至少要乾一屆,要是乾上兩屆呢?十年八年過去了,那就更沒有指望了。江如玉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十年之後就四十多歲了,即便是新來一個省委書記,人家誰會認得你這個前前任的省委代書記的秘書啊?即便是想用你,你既無基層工作經驗,又無政績可言,怎麼能用你呢?
江如玉被調整到婦聯去工作的消息,就像一陣風似的傳遍了省委大樓,繼而又很快地傳到了省政府。如果說一般的處級乾部還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力,可江如玉可不是一般的處級乾部,她是原省委代書記周紫萍的秘書。這才剛當了幾天新省委書記的機要秘書就被拿了下來,那肯定是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