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何媛媛貪汙了這筆錢,無憑無據的她就會改口說,校服質量的問題現在已經解決了,由於教育基金會的撥付的款項有限,前一批製作的成本太高,到最後資金不夠了,也就隻能用其他的布料來代替了。如果何媛媛代表基金會這樣講了,省紀委也同樣沒有理由再過問這件事情了。
教育基金會采取的是捐贈手段,人家說沒有問題,省紀委乾什麼還非要揪著不放呢?即便是校服真的有問題的話,也是因為教育基金會捐助的資金有限才出現了這種情況。這樣一來,省紀委也就不會再抓住這件事情不放了。再說了,省紀委的權力再大,也隻能管管本省的乾部,你有什麼權力去管一個民間的慈善機構呢?
苑今廣的算盤確實是打得很精,可他就忽視了一點,何媛媛是否會像他預計的那樣貪汙了這筆錢,這才是最關鍵的。要知道,當年何媛媛在上大學的時候得了白血病,家中又無錢醫治,眼看著就要回家等死的時刻,正是賈正陽的雙龍集團出資成立的教育基金會挽救了她的生命,也可以說沒有雙龍基金會也就沒有他何媛媛,何媛媛又怎麼會貪汙自己救命恩人的錢呢。
看到何媛媛不肯收這筆錢,苑今廣有些著急了,他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見了錢不眼開的人,這個年頭打工仔黑老板錢的事情也比比皆是,難道這個何媛媛就是個另類嗎?
苑今廣依然不死心,又說道:“何會長,既然財務人員不在家,你就個人給我出具一個收據也行啊!這個卡我已經帶來了,你總不能再讓我拿回去吧!否則的話這筆錢放在我這裡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呢,搞不好會讓紀委認為我是在利用職權貪汙了這筆錢的。”
何媛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總督學,這種事情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非曲直自有公論,隻要是問心無愧,就不怕紀委查嘛!”
苑今廣站了起來:“既然何會長不肯收這筆錢,那我隻好暫時替你保管一下了。也不瞞你說,今天來見你,我也是做了一些準備的。”
苑今廣說完,從他的內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支錄音筆,衝何媛媛晃了晃之後,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收起了那張卡,夾起皮包一步三晃地邁著四方步走了出去。
何媛媛明白了,怪不得苑今廣剛才在談話中一句實話也不肯露,原來他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了。何媛媛也知道省紀委正在調查這件事情,今天苑今廣找上門來,也是為了及早把他自己給洗乾淨了,看來苑今廣的狡猾還不是一點點呢。這樣一來,即便是自己沒有給他出具收據,苑今廣完全可以用談話錄音作為證據,對紀委的人講,他曾經和教育基金會對校服的質量問題達成了共識,多收的錢也給他們送去了,由於財務人員不在,所以這筆錢還有他自己暫時保管著。
這是苑今廣使的一招迷魂計,拿出了一小部分錢做擋箭牌,來掩蓋他更大的貪腐行為。想必是苑今廣已經預料到了,省紀委也不會一家學校一家學校的去查,五百萬套校服有那麼多的生產單位,他們要查到什麼時間啊!
像這種案子就是再查個一年兩年恐怕也不一定能夠查清楚,反正再過幾個月,苑今廣就要退下去了,退下去之後再來個人間蒸發,有了錢到哪裡還過不上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