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微笑著說道：“這可沒有底了，三千五千的，三萬五萬的都有，就在這個包廂裡，我曾經服務過的一桌客人，一次就吃了十萬，像你們這桌，我估計也差不多要有這個數了。”

賈正陽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政府部門來吃飯能賒賬嗎？”

小服務員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以前的時候還可以簽單，如今我們被公家欠賬欠怕了，老板就不準欠了，要現吃現付賬。昨天就有一個當官的帶了三個人來吃了七千多元，今天就把錢送來了。當然，有錢的單位還是可以簽單，像電信部門的一些單位一般是半個月結一次賬，每次都有十幾萬元。”

小服務員心想，這個老板問這句話是不是也想簽單啊？這可不行，等一下要和餐廳經理講一講了，和他不認不識的，要是被他賴了賬，就是賣了自己也還不起啊。

鐘靈好像也看出了這個服務員的心思，從她的小挎包裡掏出了一張金卡晃了晃：“你放心，我們是不會簽單的！”

服務員可是認識那張X行頒發的金卡，即便是裡麵一分錢沒有，持有這張卡的人也可以透支三十萬。

賈正陽又問道：“來這裡吃飯的是單位來的多呢，還是做生意的來吃的多？”

小服務員噘著嘴巴想了想，說道：“嗯……以前單位來吃的多，占了七八成，現在不讓欠賬，就少了一些。除了那些有錢的單位，醫院、學校也吃得多，市醫院就是定點來吃的。今天有個學校就訂了六桌，銀行包了五桌，地稅局定了三桌，單位的錢好賺，賬難收。但我不怕他們，我們老板有背景。”

服務員好像還是在擔心賈正陽會簽單似的，又滔滔不絕地訴說起收賬的難處了，最後又說道：“我們這裡是哪個廳的客人簽的單，就由哪個廳的服務員負責去收賬，我去收賬一般都直接去找‘一把手’，要是還不行，就讓上麵施加壓力。去年臘月二十五，我到七八個單位收賬，一天就收了三百多萬元，市工商局的李局長都讓我收賬收怕了。”

這一頓飯吃下來，賈正陽心裡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廣南省現在還是一個經濟欠發達的省份，人民群眾的生活過的還很苦，而一些政府官員竟然跑到這種地方大吃大喝，一個最便宜的菜就頂得上一些下崗職工家庭全月的生活費了。怪不得老百姓都說出門一棟樓，吃飯一頭牛呢！看來這句話一點也不誇張，一頓飯吃接近十萬，這得是多少頭牛啊，應該是一群牛還差不多。

結賬刷卡的時候，這頓飯共計消費了八萬八千元，這還是因為沒有人喝酒，要是再來上幾瓶高檔酒，恐怕就是十萬也不一定能夠拿下來，賈正陽此時相信了那個服務員沒有講假話，網絡上反映的情況也是屬實的。

餐廳經理為了拉住賈正陽這個大客戶，在給他們送發票的同時，又給他送上了一隻喬爾斯皮包。

路過一個裝飾精致的禮品間的時候，殷勤地把賈正陽的一家送到了樓下的餐廳經理又說道：“老板，如果你能報銷的話，還可以從我們這裡再帶一點紀念品回去，我們也可以全部為你打入到餐費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