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哥哥的話,王紅說道:“你也知道我的情況,爸爸的東西放在我那裡不太合適,還是放在你那裡吧,等大哥以後回國再處理。”
“這樣也好,爸爸一去世,我們這個家也就沒有了主心骨,大哥又遠在國外,從不過問家裡的事情,看來我們這個家是要散了!”
王進東的話帶著一些傷感,也帶有一些無奈。自從王老去世之後,好多的家族也不知道為什麼,都和他們刻意地保持了一種距離,平日裡一些關係不錯的人也不再像從前那麼熱情了。雖然表麵上大家都客客氣氣的,但是誰都知道這種客氣的背後意味著什麼。
“老賈家現在是風頭正勁,賈正陽又進入了大會主席團常務委員會,這實際上就是發出了一個信號,老賈家要準備讓賈正陽在這次兩會上進步了。”
王紅搖了搖頭:“我倒不是這麼認為的,賈正陽想要進步還不會這麼快。第一,他在廣南省任省委書記沒有多長時間,如果現在就讓他進步,不僅不符合組織原則,也會有相當大的一部分人是不會同意的。第二,廣南省現在的經濟才剛剛起步,其經濟總量在全國還處於最末的幾名,與其他的省份是不能相比較的。”
王進東苦笑著說道:“什麼叫組織原則呀,什麼是組織?誰又是組織?說白了,不就是中央那幾位大佬嘛。放眼京城,現在又有哪一個家族的影響力能夠大過老賈家啊?他們要是想讓賈正陽進步的話,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攔得住的。”
“總要在大麵上過得去吧。”講完這句話,王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二哥,我有一件事情到現在還弄不明白,為什麼這一兩年我們家和老賈家的關係越來越疏遠了呢?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王進東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我倒是了解一些,爸爸聰明了一輩子,老了就辦了這麼一件糊塗事。他沒有和你講的主要原因嘛,就是因為不想讓你摻和進來。既然現在他老人家已經走了,有些事情我也可以告訴你了。”
王紅明白了,王老沒有告訴她的原因就是想保護她,雖然像他們這種家庭已經不在乎什麼男女之分了,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種幾千年遺留下來的封建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還是要講究一些內外有彆的,這是哪一個政治世家也不能免俗的。
“爸爸和老賈家疏遠的起因,嚴格地說起來就是由賈正陽身上引起來的。賈正陽剛到安江市任市委書記的時候,因為安江市五月花廣場的問題,與當時的市長何永來鬥得很厲害。後來老何家和老宋家就先後來找爸爸,以支持江南那個人進政治局為條件,要求我們家幫助他們向老賈家施加壓力,讓賈正陽放棄對五月花廣場問題的追查,千不該萬不該,爸爸當時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王紅有些明白了,當時中紀委雙規順海省政法委書記焦寧軍的時候,是她帶人去辦的案。一開始王紅還不清楚焦寧軍是怎麼暴露的,後來才知道焦寧軍也是栽倒在安江市那個五月花廣場的問題上。正是由於焦寧軍接受了安江市原政法委書記施可波的巨額賄賂,這才受到了黨紀國法的嚴肅處理,也可以說在這件事情上,王紅間接地幫了賈正陽的忙。
王紅也非常清楚,這個大案子當時是在中央首長那裡掛了號的,即便是她知道了這些內幕,她也不敢有絲毫的徇私舞弊,也正是由於這件事情,才使他的父親與老賈家逐漸疏遠了,最後站在了對立麵。
“後來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被賈老爺子知道了,他在與爸爸通電話的時候,暗示他已經知道爸爸與老何家老宋家之間的交易了,從那時起,賈老爺子與爸爸的關係就開始疏遠了。但是情況還並不是十分的糟糕,最起碼在表麵上他們的關係還是過得去的。”